㈠ 如何評價鐵血戰士這個角色在科幻動作電影史上的地位
1979年大名鼎鼎的《異形》上映, 獨樹一幟的暗黑血腥風格特色讓這只『怪物』風靡至今,總得有隻實力相當的怪物出來與之一拼吧,於是1987年鐵血戰士強勢登場。
其實玩過鐵血戰士街機系列的老玩家應該都知道,早在90年代初就有AVP這個概念,並不是到了2004年才有的,只是2004年才第一次正式搬上大熒幕,當然劇情只能是外傳;
如果按單獨的個體IP,鐵血戰士要和異形並列前茅的,因為少有出其左右的單獨個體IP可以相提並論了,但論電影則不行,當然不是鐵血不行,只是電影不行,但只要有鐵血戰士的電影,還是能吸引一批大粉去觀影的,這個單獨的IP最好不要撲街在爛電影上,所以只給三分。
㈡ 最強棄少葉子峰結局是什麼
不知不覺,百年時間匆匆而過,這期間葉默去了趟陰冥界,花了將近三十年的時間終於把世界山收走,就算葉默如此逆天的修為又精通陣法仍然需要如此久的時間,可想而知世界山有多逆天。
收了世界山葉默開始修補聖道界的脈絡。
二十年後,隨著聖道界發出一聲嗡鳴,聖道界忽然彌漫出濃濃的神靈氣,還有各種大道道韻。
那些修為停滯了許久的聖帝忽然感覺自己的修為迅速提高,紛紛激動的難以言語。
閉關中的聖帝感受到自身的變化紛紛出關,各個皆疑惑不已。
就在這時,虛空中傳來葉默的聲音:
「各位仙友,聖道界的脈絡已經被我修補好,從此以後,我聖道界不比其他種族的界域差。」
聲音不大,卻傳遍了聖道界每個人的耳中。
整個聖道界寂靜了一瞬,忽然爆發出沖天歡呼聲。然後所有人對著聖道宗的方向跪拜而下,大呼道:
「葉聖君不朽於世!」
「聖道宗永存不滅!」
…………
每個人都顯得異常恭敬,聲音整齊而洪亮。
與此同時,聖道宗的眾人也激動無比,因為他們的宗主答應的事情終於做到了,聽著各地傳來整齊而洪亮的聲音,此時每個人心裡都很自豪。
「宗主不愧是宗主!」羅青河喃喃自語。
秦璇飢等人紛紛點頭,因為此刻葉默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是無人可比的。
…………
時間匆匆,在這些年中,人族氣運蒸蒸日上,已經有許多人紛紛成就道元,沒有打打殺殺,呈現一副繁榮的景象。
這日,正在和眾女在聊天的葉默忽然抬起頭來,目光透過無數位面,喃喃道:「終於來了。」
此時,聖道界的氣氛很壓抑,有一種暴風雨到來時的感覺。
忽然,聖道界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然後傳來一道囂張無比的聲音。
「葉默你給我滾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葉默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即臉色陰沉下來,因為說話的這人赫然便是葉子峰,此時已是混元境界。不過氣息虛浮,顯然晉級時間不久。而剛剛聖道界晃動也是由於他的轟擊所致。
葉默一步跨出,瞬間來到聖道界陣法外,然後說道:「我當時誰,原來是你葉子峰,沒想到你竟然混元了,更沒想到你會聯合異族來對付我人族。」
說完看了看四周,此時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虛空戰艦,還有許多聖帝。
其中有妖族的樊高,海族的德水聖君,魔族的役元洲。
還有龍族,翼族,蟲族等等。
「葉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大秘密,今天只要你死,這些都將會是我的。」
說完臉上露出一片猙獰。
他能修煉如此之快,因為當初他得到了一把槍,這把槍他得到的時候非常殘破,不過在槍自身意志的指引下終於修補好。而後他便變得異常嗜血,每次修煉都靠吸收別人精血,這也是他修煉如此快的原因。
一把槍出現在葉子峰手裡,看見這把槍,葉默臉色一沉,說道:「你現在變得這樣都是因為這把槍吧。」
這把槍赫然是葉默當初扔掉的那把弒神灰槍。當時葉默因為這把槍而昏迷了千年,所以對這把槍極為不喜,所以便扔了。沒想到卻被葉子峰得到了,還把它修補完好。
「是又怎麼樣?葉默,今天我就用曾經殺過你的東西對付你,哈哈哈哈!」
葉子峰狀若狂顛的笑著。
葉默沒理他,對著魔族混元聖帝役元洲說道:「你當初不是說和我人族關系好嗎?怎麼今天來到我人族,難道是來做客。」語氣中的嘲諷毫不掩飾。
似是沒聽出葉默的嘲諷之意,役元洲淡淡道:「葉默,你殺我魔族眾多聖帝,我怎能與你罷休,今天眾仙友前來就是要與你做個了結。」
「哦,那你們一起上吧。」
葉默聲音很平淡,可是聽在眾人耳中那可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葉默,做人不能太囂張,我今天來會會你。」這時妖族的樊高站出來大聲道,說完手裡出現一個大印。
大印憑空放大,直到放大到了數萬丈才停止,此時整片天地彷彿都被掩蓋住了。
「竟然是先天至寶蓋天印!」
「蓋天印當年可是威名赫赫,死在印下的聖帝可是不計其數,後來消失不見,沒想到卻被樊高得到了,難怪底氣這么足。」
……
此時虛空中傳來各種議論聲。
「去!」
樊高大喝一聲,蓋天印便帶著無窮威勢對著葉默當頭籠罩而下。
葉默表情平淡,好像沒看見一樣。
「雷殺!」
九道雷柱從虛空而來,劈在了大印上。
「咔嚓!」
一聲脆響,原本威勢沖天的大印忽然快速縮小,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變碎裂了。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樊高狀若瘋狂的叫著,他實在不相信自己如此厲害的法寶竟然被葉默一招就給毀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葉默說著,紫鈺出現在手上。
「落痕刀紋。」
一道扭曲的刀紋憑空出現,從還沒反應過來的樊高身體橫穿而過。
「噗!」
一道聲響,樊高便神魂俱滅,心念一動,一個小世界和一枚戒指出現在手上。
此時虛空無比寂靜,所有聖帝看著葉默膽寒無比,一個混元聖帝就一個呼吸間被葉默殺了?
「你們今天一個都不要走了。」
葉默平淡的聲音就想魔咒一樣回盪在每個人心中。
魔族聖帝役元洲強自鎮定乾笑一聲:「葉默你再厲害能厲害過我這里這么多混元聖帝?大家隨我一起上!」
「殺啊!」
幾位知道今天不拼一下是沒有機會了,紛紛大喊沖來。而混元以下的紛紛沖向聖道界。
「太初神紋」
九道神紋詭異的出現在虛空中,對著幾位混元聖帝詭異襲來。
「噗噗噗噗……」
一連幾道聲響,幾位混元聖帝便灰飛煙滅。如今的太初神紋已經不是當初可比的了,混元聖帝都阻擋不了。
前沖的聖帝紛紛定下身來,剛剛還吵鬧虛空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恐懼的看著葉默,這是什麼修為,難道已經超越混元了?
剩下的混元一下葉默幾乎毫不費力的就解決了,不過沒有殺光,全部被廢了修為,丟到了各自的族內。
這一戰,轟動了整個宇宙星空,人族大獲全勝,別族的混元幾乎被葉默殺光。這一刻葉默的名字響亮宇宙。
而葉子峰葉默沒有殺他,但是被他廢了修為。對葉子峰葉默什麼都不想說了。
人族到處充斥著歡呼聲。
……
葉默這次得到了不少好處,那麼多聖帝寶物是無法估量的。
這天,混沌樹忽然發出一道光芒向著一處飛去,葉默一驚趕忙緊隨其後。
混沌樹飛到一顆星球,然後對著地面穿梭而下,葉默忽然一喜,因為眼前出現了一枚金光閃閃的圓珠,赫然便是當初遁走的玄黃珠。
拿起玄黃珠,神識掃進去濃郁的玄黃之氣撲面而來。這一刻葉默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三生訣忽然又有了後續的功法,而混元並不是最終的境界,混元後面赫然是聖元境界。
同時葉默也知道為什麼現在沒有聖元帝聖
,因為現在的時間缺少了一種玄黃道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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㈢ 蛇蠍棄妃結局是什麼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大結局 (一)
乙使者提著魂燈立在結界處,看著那坐在石階上的男子,心中暗自叫苦,甚至懊悔當日自己沒有受傷。
三天相處下來,他才發現,受傷的同門,應該才是最幸福的了。
「不需要……」
「需要……」
「不需要……熹」
「需要!」
三界誕生的第一位魔尊,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坐在長滿青苔石階上,手捧著一束花,不停的扯著花瓣,嘴裡反復念叨的也是這幾個字。
其表情,更是千變萬化,時而悲傷,時而興奮,時而懊惱,時而憂慮靴。
開心時,會托腮傻笑。憤怒時,會跳起來,狠狠的跺碎腳下無辜的花瓣。
都說妖魔嗜血無情,殺戮人間,可眼前的男子,除去只有妖魔才具有的嫵媚容顏,周身看不到半點嗜血殺戮氣息。
此魔誕生時,作為三界的引魂者,他接到命令與同伴們護住此魔,阻止其禍害人間,以免三界大亂。
但是千年來,他並未涉足人間進行任何殺戮,而是一直守在忘川河邊,直到五百年前強行打開虛空。
這一次,再次因為虛空他消失,再尋到他時,他竟站在了人類充滿權力***的戰場上,手染鮮血,甚至以魔殺人,不知道更改了多少人的命
「哈哈哈……她果然需要我。」
愉悅的笑聲乍起,將乙使者的思緒瞬間拉回來,卻見蓮絳站了起來,轉身面向自己。
那碧色是雙眸留露出這幾日反復出現的『溫和』目光。
乙使者手一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身前結界破碎,地上那些花瓣瞬間幻化似煙塵。
地獄只有靈魂燃燒成的彼岸花,為此,他不得不在蓮絳溫和目光的注視下,前往人界尋得其他花種,再以靈力護住,讓其進入忘川不會幻化成煙塵。
這樣的後果則是,他靈力消耗得飛快,人也極其疲倦。
花瓣變成煙塵,飛上天空,蓮絳露出失望的神色。
「小乙,沒有了……」
「魔尊……此時正值人界冬季,難以在尋到花草。」
「本宮知道有一處種滿了四季花種。」
「哪裡?」
「靈鷲宮後山。」
「靈鷲宮後山?」小乙微微一愣。
蓮絳拽著身上沉重的鏈子緩緩走了過來,「看樣子小乙是不知道了。不如,你同為一起去吧。」
鏈子與石板發出沉悶的聲音,乙使者只覺得腦袋一陣嗡鳴,提著魂燈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顫抖。
隨著鏈子磨擦聲越來越大,蓮絳身影陡然逼近,乙使者渾身發軟,開始支持不住的往下倒,暈眩的視線中,瞥見那碧色雙瞳掠過一絲陰冷,而手中魂燈已被逼近之人拿走。
那麼瞬間,乙使者心中突然湧起某種不安,但是身體的疲倦如潮水襲來,他如何都掙脫不開。
正當乙使者不知道所措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魔尊大人,即使您奪走我們九個人的魂燈,也只能解開地宮上方的結界,卻依然無法打開你身上噬魔鏈。」
乙使者吃力睜開眼睛,看到同伴甲提著魂燈立在不遠處。
經他語言,他才恍然驚醒,蓮絳一直放鬆他警惕,趁機他靈力虛弱時,奪走他魂燈。
蓮絳抿著唇,目光深沉的看著頭頂的瘴氣。
九盞魂燈的結界,讓他無法打開水鏡,看到人界發生的一切,亦無法追尋到那女人的消息。
蓮絳沉默不語,並未放下手中魂燈。若魂燈毀去,乙使者就會灰飛煙滅。
甲上前,將同伴扶起,道,「我才去了一趟人界,北冥剛下了一場大雪,靈鷲宮後山的花開得很好。」
聞聲,蓮絳側首的看著甲使者。
甲使者抬手凌空畫了一個圓圈,圈白光凝結,猶如一面鏡子,裡面倒映出一個背著龍骨拐杖,身著白色衣衫的女子。
看著水鏡中的那個女子,蓮絳不由走過去,緩緩抬起手。
手卻穿過水鏡,而女子的樣子如水波散開,他驚得慌忙收回來,不敢再觸及。
此時的女子正負手立在朗園中,神色肅穆的望著蒼穹,而她背後站著一個輪廓深邃的男子和一身穿白色貂風,面容娟秀的年輕人。
蓮絳靜靜的看著,最後,那試圖撫摸女子的手,無力的垂落在身側。
一朵花瓣從他衣袖間飄落,他苦笑一聲,「她不需要我了。」說完,將手中魂燈遞給乙使者,自己則轉身朝地宮深處走去。
這是幾日來,他第一次願意回地宮。
剛走幾步,卻見他突然轉身,原路折了回來。
甲乙使者慌忙大驚,上前攔住,警惕道,「尊者依然堅持要去人界?」
蓮絳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鐵鏈,在抬頭時,面容已是如覆冰霜,勾起的唇角露出一許嘲諷的笑,「什麼時候忘川河邊也成了人界的屬地了?」
甲乙對視了一眼,退開一步讓出路來。
蓮絳苦笑一聲,目光平視前方,看著那忘川渡口許久,折身回了地宮。
他走得緩慢,每走一步,鏈子往地下沉一分,露在外面的與石頭發出摩擦聲,即使身披鎖鏈,也不失高貴優雅。
甲長嘆一口氣,並未沒有跟上。
蓮絳早在虛空時就受了重傷,魔性尚未恢復,又在人界逗留長久,單憑他自己,無論如何都難以掙脫噬魔鏈。
再者,方才的情景,怕也斷了他最後去人界的決心吧。
待他身影消失,乙使者才緩過神來,回看著甲,「你去了人界?」
甲使者點點頭,「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魔尊願意忍受靈源的反噬,也要留在人界。」
「那找到了嗎?」
乙使者慌忙問。
甲沉默的看著水鏡中女子與人交談的情景,輕嘆一口氣,正欲收起水鏡,卻見鏡中女子突然抬起頭,一雙凌冽漆黑的雙瞳直直看了過來。
「她是不是看著我們?」
旁邊的乙一陣驚呼。
他們遊走在三界,見過各種人,可卻第一次,見到這樣一雙眼睛,如一把利劍,鋒芒畢露,殺氣凌然。
感受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甲沉聲道,「明日起,我負責守在此處,你和丙丁前往人界盯著這個女人。」
乙茫然,卻很快神色驚恐的盯著鏡中女子,發出又一聲低呼。因為他看到,就在甲說完話時,那女子眼眸竟悠的一眯,唇亦抿成一條薄線。
這動作細微,可看在乙眼裡卻是心驚肉跳,因為,方才黯然進入地宮的魔尊就時常做這個抿唇的動作,那是警告之意。
那女子的神色,竟似將他和甲使者的對話聽在耳朵里。
「總之,是個危險的女人。」
甲收起了水鏡,提著魂燈,踩著蔓延鋪開的地板朝地宮深走去。
地宮深處,夜風森涼,死靈魂螢火蟲在地宮深處飄飛,還時不時的鑽入入骷髏頭中,發出嗚咽之聲,似警告擅闖者止步。
甲看到青銅鼎內水光瑩瑩,折射出幽藍的光,而最深處的那人,托腮閉眸,周身瘴氣越發濃烈最後形成一張黑色的結界將蓮絳本人護住。
看到此景,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鬆懈。
上一次蓮絳將自己封印,是五百年前。如此,他要醒來,應該又需要五百年。
若盯緊人界那女子,至少,這五百年,三界太平。
==========女巫的貓=========
「大人,您在看什麼?」
文公子忍不住再次提醒靜立在窗前的十五。
方才正商量攻城事宜,十五卻突然停了下來,望著頭頂夜空,不發一言。
旁邊的香,已經燃了一半。
文公子看了一眼衛爭和神色同樣嗎茫然的衛睿,三人對視一眼,衛爭上前一步,正要開口,卻見十五回身,語氣平靜,「就照我的決定去做。」
文公子擔憂的看著十五,「聖都城牆幾百丈高,城門不開,怕是一陣風都進不去,您如何孤身潛入其中?」
他沒想到,今晚十五召集他和衛睿,竟是將兵權移交給衛睿,並升他為督軍看守兩城。
她的語氣,哪裡是讓賢,分明是抱著撲死的決心。
他擔心的不僅僅是她如何潛入,最擔心的是,她的安危。
北冥守衛森嚴,十五當日好不容易才逃脫出來,再回去,豈不是送死。
而城中資源豐富,若是圍城,至少要一年以上,城內才會告急。
若強攻,又是年歲,多少會引起民-憤。
「放心,我定會取下角麗姬人頭。」
「大人……」
文公子和衛爭同時出聲。
旁邊的衛睿也瞪大了眼睛,他們方才以為十五入城是開啟城門,協助他們帶兵攻入,卻沒想到,她真正意圖卻是獨自刺殺角麗姬。
角麗姬一死,連連吃敗的戰鬼一族一旦失去精神支柱,將會瞬間瓦解滅亡。
如此,可真不非一兵一卒,能奪回皇宮。
但是,要殺角麗姬,要取下九州第一女戰神的項上人頭,豈是如此簡單的事?
「但是……大人……」文公子仍試圖勸阻十五,「早在幾天前,北冥城門就徹底封上。您根本進不去。」
十五再一次,抬頭看向大雪飛揚的蒼穹。
一聲嘶吼破空而來,而窗前的十五,縱身一躍,兩個起落,瞬間消失在了大雪之中,只留下屋子裡三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茫然不知所措。
「衛爭叔叔,我好像聽到辟邪的聲音了。」
最先開口的是衛睿。
經此提醒,衛爭刷白了臉。
早在三十多年前,守護衛家世世代代的神獸辟邪突然虛弱,最後陷入了沉睡。
只有衛家世代相傳靈力最強的人,才能將其喚醒,可當年的衛皇後已經去世,而如今的衛睿卻靈根平平。
「是大人,喚醒了它。」
可是,不到戰事,一般不會喚醒神獸,更何況,十五明明決定了自己獨身去刺殺角麗姬。
再說,辟邪蘇醒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方才辟邪的聲音,驚恐中又夾帶了幾分痛苦,顯然是情緒失控。
一絲不安湧上心頭,衛爭不及思考,跟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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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幾十尺開外朝自己不聽吐著火的辟邪,站在火鳳上的阿初用力的握緊手裡的白骨鐮刀。
虎口裂開,鮮血染紅了白骨鐮刀,身下的火鳳周身亦又多了幾處傷體力也漸漸不支。
而辟邪,雖然負傷多處,卻絲毫沒有虛弱的現象。
臨行前,綠意姑姑再三交代,若真要娘親蘇醒和醫治沐色爹爹,只有取得九個靈源。如今,七個已經在手中,只剩下角麗姬的八歧大蛇和衛家的辟邪了。
「爹爹……」
阿初抬手擦乾嘴角的血沫,緊握白骨鐮刀,發出一聲長嘯,縱身從火鳳身上躍下,手中鐮刀揮出一道雪白的光,縱劈向下方的辟邪。
辟邪抬起頭,雙目錚亮,竟然同時噴出了八道火舌,迎向了蓮初。
蓮初臉色蒼白,竟沒想到辟邪遠比他想像的厲害,可八條火舌根本不給他任何閃避的機會。
熱浪鋪天蓋地而來,蓮初瞬間被熱浪掀翻,從高空墜落,而狂性大發的辟邪,竟然一躍而起,欲猙獰著獠牙將蓮初一口吞下。
身後的火鳳沖下來,但是滿身負傷,速度根本追不上,已見阿初直直落在了辟邪口中,只要一合嘴,將他整個吞下。
可就在這時,辟邪卻突然發出一聲哀嚎。
已經滾到辟邪喉嚨處的蓮初感到後背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穩穩勾住,他驚魂未定的回頭,見一個人以半跪的姿態卡在辟邪上下牙齒之間。
對方一手頂著著辟邪的上顎,防止其合上嘴,另外一隻手則緊緊的抓住蓮初的衣服,避免小小的他滾入辟邪腹中。
「嗷嗚!」
辟邪嘴不能合上,喉嚨里發出聲響,震得蓮初渾身發毛。
「我數一二三……,你用力蹬,我帶你出去。」
女子清冷卻關切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讓阿初一驚,他仔細一看,喃喃道,「是你!」
「放手,我不要你救!」
阿初咬牙,別過頭去。
綠意姑姑說,若非這個女人,沐色爹爹根本不會受重傷。
「阿初。」
那聲音猛一沉,那語聲竟然有一種來自記憶深處的熟悉感。
蓮初抬頭怔怔的望著身前的女子,這才發現,她的手心硬生生的托著辟邪的牙齒,殷紅的血順著她的手腕蜿蜒留下。
「阿初,你信我嗎?」那聲音再次傳來,「一,二,三……」蓮初聽著那聲音,腳下本能一蹬,而前方的人順勢將他抱入懷中。
「轟!」
辟邪嘴合上的瞬間,天地搖晃,雪渣四濺。
耳鳴久久才消失,蓮初睜開眼睛,發現辟邪蹲在遠處的冰原上,仰頭發出生生嘶吼,時不時噴出火焰,卻是不敢在前進一步。
而自己,則緊緊的被方才那人抱在懷里。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大結局(二)
蓮初一把將其推開,起身跳起來,將鐮刀橫在身前,怒目而視。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九州人人皆知的靈鷲宮新任祭司,傳言前皇後衛舞華的帝女:衛十五。
看到蓮初眼中的憤怒和警惕,十五掩去眸中痛色,溫和的笑道,「你果然還是來了。」
蓮初怔怔的看著十五,突然反應過來,大叫,「你故意引我來的?」
「你說呢?」十五挑眉,望著阿初的目光多了幾絲寵溺,「不然,我怎麼能找到你。熹」
「你找我做什麼?」
發現自己上當受騙,蓮初撅嘴瞪眼,臉色緋紅。
「帶我入城。穴」
神獸出現的地方,必然有邪君的影子。
若不喚醒辟邪,如何能將神出鬼沒的蓮初引出來。
「你瘋了!」蓮初握緊手裡的鐮刀,聲音發抖,「你傷了我沐色爹爹,我沒有殺你都不錯了,你竟然還想我帶你入城!早知道,在野郡時,就殺了你……」
一連串煙花從聖都方向炸開,五彩斑斕,藍綠夾著紫色,十分絢麗。
十五蹙眉,打斷蓮初,「誰給你開的城門,讓你出城的?」
煙花中的那一閃而過的紫色,是暗人的信號,證實了蓮初的確從聖都出來。
蓮初一愣,將頭撇開一邊,「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十五彎腰拉住蓮初的手,嚴肅道,「你若不帶我入城,沐色,就真的有危險!?」
「什麼意思?」第一次見十五這般沉重的表情,蓮初突然緊張起來。
頭頂煙花還在絢麗開放,在積雪上投出斑駁的影子,十五抬手凌空一抓,手心竟無端多出一條黑色的蛇。
那蛇通體漆黑,可額頭卻有一朵藍色的花。
蛇在十五手中奮力掙扎,最後竟開始枯萎。
「蔓蛇花!」
蓮初驚呼。
三年前,大明宮,三歲的他就看到過這詭異的蛇。
可這大洲之物,怎麼出現在了九州。
「有人用這蔓蛇監視你。」十五手指一捏,那蔓蛇最終化為煙塵,「阿初,是誰讓你出城來殺辟邪奪取靈源的?」
蓮初咬了咬牙,抬頭望著十五,她目光一如當初野郡相遇那般青澀,可眉目卻流露出讓蓮初都有些畏懼的泠然和嚴肅。
阿初,你信我嗎?
耳邊又響起她的問語,那冷靜的語氣,不知道為何,給他一種難以秒速的安定。
思了片刻,低聲道,「是綠意姑姑!」
「果然!」
十五眸色漸深。
「你懷疑我綠意姑姑?」蓮初震驚的看著十五。
「全城戒備,城門關閉,就是角珠都沒有出行的自由。綠意不過是紫藤宮伺候親王的侍女,她何來權力讓人開啟城門放你出來奪取靈源?」十五頓了頓,「蓮初,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沐色與角麗姬的恩怨。」
沐色,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衷心過角麗姬。
蓮初年歲雖小,這些事情,他還是明白。
而且,剛才看到蔓蛇花的時候,他心裡怕也是揣測到了三分。
否則,不會這般神色凝重的立在原處,蹙眉深思。
這孩子的敏銳,果然繼承了蓮絳。
許久,蓮初收起鐮刀,招呼來了火鳳,「跟我入城吧。」
十五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很快,看到蓮初將一個破布袋子扔到她面前時,她懊惱的揉了揉眉心,「你打算將我裝在袋子里入城?」
蓮初挑眉,「不然呢?」
想到蓮初向來獨來獨往,隨身之物,除了那個裝滿各種食物的布袋,還怎麼沒有其他東西將十五帶入城了。
當然,也沒人敢去檢查蓮初的布袋。
=======女巫的貓======
昔日宛如墳墓的皇宮,此時卻是燈火一片,橘色燈籠綿延一片,遠遠看去,如再次被鍍上了一沉金色,顯得格外的奢華。
已是深夜可正長宮殿的笙歌絲竹卻依然熱鬧如白日,響徹整個皇宮。
殿外的侍女手舉托盤立在兩側,突聽得那歡聲笑語中傳來擊掌聲,便垂首推門而入。
殿內青銅鼎內燃著熏香,濃烈的酒氣混著各種香氣,道不盡的奢靡。
白色的狐皮大床上,角麗姬僅著一件薄衫,長發凌亂,目光迷離的側身而躺。她一手托腮,一手舉著酒杯,正欲一男子接耳相談。
床前幾個面容俊秀衣衫不整的男子,接過侍女手中的酒,跪在床前獻媚的替她滿上。
角麗姬仰頭一口吞下,然後閉上眼睛,旁邊說話的男子輕伏過去。
春色正濃,殿外卻傳來戰戰兢兢的通報,「女王陛下,公主殿下已侯在門口多時了。」
「母親……」
角珠的聲音焦急傳來。
紗幔中的女子杏眼一抬,眼中掠過幾絲厭惡,旁邊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怒聲道,「統統滾出去。」
放在正在賣力伺候的幾個男子一驚,公主殿下來這些天來鬧事並非一兩次,但是女王都是置之不理,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見幾個男子還愣在遠處,角麗姬伸手掐住靠的最近的男子,只聽得咔嚓一聲,那男子頭顱竟然滾落在地上,鮮血四濺。
其餘幾個男子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出去,剛跨出去,那門,轟的一聲關上。
兩城一戰後,角麗姬心情大變,竟然連續多日沉迷男色,根本不上早朝。朝野一片議論,如今本就連連吃敗,角珠急的跳腳,可角麗姬根本不與她相見。
雖幾個男寵被趕了出來,可角麗姬仍然不召見,角珠在雪中立了許久,最後頹然離開。
殿外安靜,角麗姬這才頹然的坐起來,看著滿地旁邊的酒,她舉起仰頭就喝盡,最後起身,將酒杯剩餘的酒杯全都砸在地上。
一縷娟莎披在身上,她赤腳走向角落的架子,順手一推,那架子卡擦自動分開,露出一個囚室。
囚室的牆壁上,一個栗色卷發男子雙手被吊在牆上,紫色的衣衫血跡斑駁,袒露出的胸膛,竟然無一處是完好,肩頭硬是被人用刀挖得白骨盡顯。
屋子中間,有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各種刀具,角麗姬走過去,順手操起一把小刀,在手中比劃一番,然後走到卷發男子身前,踮起腳,從他肩頭又挖下一塊嫩肉。
鮮血順手傷口流下,很快沒入紫色的衣衫里。看著手裡的那小塊肉,角麗姬臉上露出瘋狂的笑,最後竟將那肉放入嘴裡細嚼。
「這些天不管我吃什麼,都形同嚼蠟,還是你的肉,吃起來才有滋味。」她一邊嚼一邊笑,容貌也跟著扭曲,最後竟然呈現出了另外一張臉。
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紫藤宮綠意。
牆上的男子聞聲,只是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冷笑。
好似,眼前女子挖的不是他,吃的也不是他的肉。
「你笑什麼?」綠意大怒。
「我笑我能解脫。」他說了幾日來,唯一的一句話。
「解脫?」綠意一怔,突然反應過來,將手裡刀仍在地上,轉身抓起一個瓶子,將裡面的葯粉灑在男子傷口上,「想解脫,沒門!你以為我真的會完全將你吞噬,不會!我要你陪我一起,不生不滅。我是因為你才這樣子的,你怎麼能一個人解脫,不可能!」
她瘋狂的大喊。
那一年,她羨慕著他的永生,最後以三生輪回為代價詛咒胭脂濃,最終夢寐以求的成為魅。
可歷經多年的煉化,她成了人形,卻只有痛感。她再也嘗不出酒的味道,甚至聞不到花的方向,更感受不到陽光照在身體上,那種溫暖。
除去那痛感,她和傀儡僵屍有什麼區別?
此刻,她終於明白,世間萬物皆有代價。不生不滅,才是世間最殘酷的懲罰。
瓶子里葯粉用盡,她笑,「放心,我會以其他方式將你留在我身邊。」
牆上的沐色,神色依然平靜,眼眸依然未抬,根本不看她一眼
這些天,不管她怎麼折磨,他就是不發一言,不看她一眼。
哪怕是她喝他血,吃他肉,他都不予理會,只是偶爾,他會抬眸,看向南邊,嘴角洋溢著滿足的笑意。
那個地方,正是兩城,北冥聖都最後的屏障,可是,已經被十五破了。
這天下,已經有一半再十五手上了。
不,應該是有九分在她手上了。
「呵呵呵……你如此的篤定天下已歸於衛十五,是不是角麗姬這個大禍害已經讓我替她除掉了?而我,又根本不會威脅到十五,或者,覺得我不是她對手?」
所以,他才會笑得那樣的滿足了。為迎接十五回歸他做足了准備,而最大的禍害角麗姬陰差陽錯的卻被綠意除掉,他的確沒有任何憂心的了。
見他仍不回答,綠意苦笑,「前世,我因你唯唯諾諾,無數次敗於她手下。如今,倒不如,來一次真正的較量。反正……我們都是無法解脫的人。」
㈣ 麒麟正傳夏明朗戒毒成功了嗎
麒麟正傳夏明朗戒毒成功了,《戰爭之王》番外sugarland 有寫,原文如下:
「和平號」醫療救護船。
這兩天,夏明朗模模糊糊地醒了兩次,很快又迷糊睡去,陸臻終於意識到這不是什麼正常情況,大約有特殊的葯物在起作用,但老潘的嘴巴極緊,從他身上撬不到什麼話。
陸臻感覺很郁悶,但又無可奈何:是啊,你憑什麼要求一個專業醫生向你詳細解釋他的治療方案?
你懂嗎?
又或者,你是什麼身份呢!
夏明朗的待遇極好,小護士兩小時換一班,24小時有人值守。最好的醫療,最好的護理再加上最強健的體魄,夏明朗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各項指標都在往正常值里飛奔。
陸臻呆坐床頭,在人來人往中終究撈不到半點間隙對夏明朗做愛做的事。每日不是睡覺就是偷瞄,看著她們每隔十幾分鍾就從那堆看起來十分精密的儀器上抄下一批數字,便很想裝出一張流氓臉來討好說:這位妹妹,我想是什麼地方見過的,你且歇歇去,這活兒我來做吧!
陸臻發現這事兒很神奇,當他不帶目的與姑娘們相處時,他總能輕而易舉地獲得她們的青睞,而假如心裡存下什麼心思,那怕是做假的,也頭不是頭腳不是腳,尷尬得連句整話都不說全。
這算是天生沒有當流氓的基因嗎?
陸臻再一次望向天花板,自眼角的餘光中看到老潘神情嚴肅地端著白瓷盤過來。
「呃?需要您親自打針嗎?」陸臻笑道。
「好好睡一覺,醒過來就到了。」老潘夾了酒精棉球擦拭陸臻的手臂。
陸臻感覺這話有哪裡不對,但是困意迅速襲來。陸臻本以為所謂的老潘會給他一針,他也得睡著上飛機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沒想到潘醫生居然當真是這樣不折不扣地執行了。
當陸臻醒過來時,正對視野的是一個圓弧形的天花板。
「醒了?」正上方的視野里闖進一顆巨大的頭顱。
「海默?」陸臻大驚,海默的長發被一根根像筒子一樣的東西捲起固定在頭頂,看起來就像是周星馳電影里的包租婆。
「醒得挺快啊!」海默看了看錶,低頭解開單架床上的醫用束縛皮帶。
陸臻翻身坐起,發現這間圓柱形的詭異病房其實是一架小型醫用急救飛機。陸臻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夏明朗,病床就在他旁邊。
葯勁兒還沒全過去,陸臻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移下來,一個小個子的棕發男人走過來熟練地收好了病床。機內空間終於寬暢了些,三個人團團圍坐,陸臻眼明手快地為自己挑了一個可以看到夏明朗的角度。海默拿出一面鏡子來塞到陸臻手裡,然後抓著他的手臂調整好位置角度,繼續卷弄自己的頭發。
陸臻嘆氣:「我是傷員啊!」
「你這只手斷了?」海默驚訝。
「沒。」陸臻繼續嘆氣。
海默把視線投向了鏡子,以一種極為不屑的表情暗示陸臻,你特么也太嬌氣了。
陸臻腦子里暈得厲害,看什麼都像鏡花水月,隔著一層白紗般的不真實。彷彿一卷老式的法國文藝錄影帶,海默在前景,夏明朗在後景,鏡頭凝固著,全是朦朧的。海默看向鏡子的眼神與她殺人時一般專注,手邊排開一行古怪的盒子,裡面五顏六色晶晶閃亮,那些鮮艷地細碎粉末像輕煙一樣裊然升起,散發出微妙的香氣。
「怎麼樣?」海默關上最後一個盒子,眼角斜飛拋出一個媚眼。這是標準的會情郎范兒,女為悅已者榮,那種亮晶晶祈盼的眼神沒有哪種眼影可以模擬。
「很漂亮!」陸臻由衷地。
陸臻不愛女人,他對她們沒有任何與性有關的慾望,但那並不代表著他不喜歡她們。那些或聰慧、或嫵媚、或多情的姑娘們亦是他生命中的風景,他真心喜歡她們,寵愛她們,並且過於寬容。這種過分寵溺與隨意的態度給他惹過很多桃花債,好在眼前這一朵霸王花已有正主。
海默歡呼了一聲,解下一頭長發。陸臻這才注意到她的全套行頭:緊身牛仔、馬靴,上身著一件白底金色印花的短袖T-恤,長V領露出一道深深的事業線,一顆湛藍色的水晶珠子恰恰懸在中間;再配上光滑的麥膚與波浪長發,即使五官沒辦法瞬間改換,也是妥妥兒的上世紀鄉村音樂性感女神范兒。
陸臻作勢鼓掌。
海默並起雙指送出一個飛吻。
這款妖嬈的老流氓氣派陸臻簡直太熟了,腦中的模擬程序自動激發,不出三秒鍾就把這身行頭扒下來換到了夏明朗身上,然後陸臻像是忽然就醒了過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儀器忽然報警,滴滴滴急促的嗡鳴突兀地插進陸臻的狂笑中,機艙里頓時安靜下來,三個人齊齊涌過去。夏明朗似乎是有些醒了,皺著眉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掙扎,呼吸急促。醫生撥開他的眼皮查看,發現瞳孔已經幾乎擴散到邊緣。
「怎麼會這樣?」陸臻嚇了一大跳,瞳孔擴散是死亡指標,這不可能……
「放輕松。」醫生拿了嗎啡針劑過來:「這是戒斷症狀。」
夏明朗的手掌厚實,手背上有幾塊暗色的淤青,是這幾天輸液留下的。陸臻擠在夏明朗身邊坐下,在海默面前,他總覺得可以更放肆一些,又或者,這只是忍不住的借口。慾望在他胸口涌動,當你全身心地渴望一個人時,會感覺喘不過氣來。
海默吹了聲口哨,笑道:「我總覺得你們兩個有問題。」
「隨便。」陸臻淡然地,翻過夏明朗的手掌,摩挲那些淤斑。
「但我回頭看看方進和陳默吧,又覺得他們兩個問題更大一點。」
陸臻一聲悶笑郁在心口,若無其事地說道:「那你覺得柳三變有沒有問題?」
海默用食指支住下巴:「他不是有老婆嗎?」
「你又知道了?搞不好人家是雙!」
「對哦!」海默的眼睛亮起來:「我聽說他老婆很兇悍的。的確,那他可能就喜歡那種……嗯,很man的女人和比較娘的男人。」
「是啊,所以我們這是神聖軍團。」陸臻沖海默眨了眨眼:「所以搞不好你男人也是雙。」
海默抓起手邊的東西就砸了過來,陸臻隨手接住,無所謂地笑。
飛機落地時已是深夜,空氣濕潤清爽,夜空清澈。陸臻感覺皮膚好像「唰」的一下吸足了水分,綳了一整年,終於柔軟了。午夜的機場航班極少,只有不遠處的直升機停機坪上亮著燈,一個男人正從那邊走過來。背著光,看不太清面目,然而身形筆直,雪白的長衣在夜風中翻飛拂動。
陸臻雖然名草有主,但審美偏好還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腦子里印出四個字:玉樹臨風!
唉,想當年,他也常常被人用這個詞兒誇,可惜如今壯了,也黑了……玉樹不玉,也臨不成風了。
陸臻兀自心酸地憶往昔,就聽海默歡呼著從他身邊掠過,一頭扎進 「玉樹」懷里,兩條腿盤到人家腰上,嬌柔柔地喊了聲:「老公,你怎麼來了!」
陸臻差點兒就心臟病突發了!
「你好,我叫白水。白開水的白水。」「老公大人」把手伸向陸臻,說的是中文,口音十分地道,不像是後來學成的。
「哦。」陸臻伸手與他相握:「中國人?」
「嗯,我是真的姓白。」白水失笑,聲音溫柔和緩,像是在月光中流動的水波。
走近了陸臻才發現這人長得極白,而且是亞洲人那種微黃帶血色的白皙,不是歐美人慘白的死色,在月光下瑩瑩發亮。五官里雖然沒什麼特別令人驚艷的地方,卻十分順眼,觀之可親。
海默注意到陸臻的視線,倚在白水肩上挑眉,眼角眉梢里全是得意。陸臻看在眼裡,心中有些小小難過,不過就是找了個還算像樣的男人而已,何必得瑟成這樣?小雞仔模樣,我男人一指頭可以斃十條!
從專機到直升機坪之間隔著一塊草地,小個子醫生正在躊躇,陸臻已經自告奮勇地奔過去。
「我來我來!」也不等人家同不同意,陸臻心花怒放地解開夏明朗單架上的束縛皮帶,穩穩地把人抱了起來:老子早就想這么幹了!
直升機上另有一張病床,儀器齊全,陸臻看著白水為夏明朗放置吸氧管,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他一直不醒?」
「因為他們在為他戒毒。昏睡療法,給他服用一定的安眠葯物,同時逐步減少阿片類物質的用量。因為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很難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承受戒斷反應。」白水不像潘醫生,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向陸臻這種閑雜人等解釋這些有什麼問題。
人與人之間講緣份,有些人你永遠不會相信他,有些人一個照面就讓你感覺靠譜。陸臻發現白水有種沉靜的魔力,會讓人心定。他是那種……當你驚慌失措地抱人撞進醫院大門,看到他就覺得有救了的那種醫生。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陸臻盯住白水,有種熱切的期待。
大約是被這份熱切所感染,白水變得嚴肅起來:「其實我不建議這個方案。雖然這么做可以充分利用養傷這段時間,但是昏睡療法有可能會產生一定的腦損傷,同時復吸率偏高。」
「所以?」
「先養好傷,然後硬熬。」白水看了海默一眼:「如果……他足夠頑強的話。」
陸臻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眶在發熱,他們幫緝毒武警打過很多工,他見過那些人毒癮發作時哀號的模樣,但他永遠都不能把這種形象與夏明朗結合到一起。
「硬熬是最有效的辦法,因為這可以讓患者清晰地感覺到毒品給他帶來的痛苦,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對戰勝毒品建立起自信。而這種自信在對抗心癮時非常重要,相信自己可以控制,而不是被控制……」飛機已經起飛了,螺旋槳發出轟鳴,噪音越來越大,白水一邊做著手勢,表情誠懇。
陸臻漸漸聽不太清楚,視線跌入艙門之外,外面是波光粼粼的海,月光空靜。
讓陸臻意外的是,醫院居然在一個島上,或者應該這么說,整個島是一家醫院。大約是土地不值錢,全院最高的建築不過五層,沙灘上散落著獨立的小型別墅,如果不是大樓上鮮紅的十字,這簡直更像一個渡假村。
「這是哪兒啊!」陸臻徹底困惑了。
「巴哈馬群島!」海默做歡迎狀。
陸臻搶先把夏明朗抱下飛機,四下張望,被海邊華麗的別墅木房震撼得無語。
「別看了,你們不住那邊,中國陸軍沒給這么多錢。」海默嘲諷道。
「可是,什麼人會到這里來看病?」
「在美國,如果你通過保險公司戒毒,會留下記錄;如果你不通過保險公司戒毒,你就會破產……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飛兩個小時到這里。神不知鬼不覺,價廉物美!」海默笑容甜美。
午夜時分,醫院的走廊里靜悄悄的,腳步聲驚起回響,穿堂而過。海默剛上島一眨眼就消失了,陸臻跟在白水身後,總覺得夏明朗在自己懷里越來越不安分,似乎是要醒的樣子,心像抹布一樣絞起來,忐忑不安。
白水在前面引路。
「有海景看嗎?」陸臻故意開著玩笑。
「抱歉。」白水有些尷尬的:「你們的預算有限,還是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比較好,你覺得呢?」
「那當然。」陸臻感覺到一隻手扶上自己後頸,不自覺低下頭去。剎那間就失了神,視野里只剩下一雙漆黑的眸子,純凈無垢,清晰地印出自己的臉。
麒麟正傳最開始分為《麒麟前傳》與《麒麟正傳》,後經作者修改,將《麒麟前傳》和《麒麟正傳》合並正式更名為《麒麟》。軍事類耽美作品。以電視劇《士兵突擊》中的「袁朗」和「吳哲」為人物原型。目前一共出了五部,第六部正在連載。
㈤ 求文,誰有水千丞《小白楊》的第八十一章。謝謝思密達…
《小白楊》作者:水千丞(14.5.16VIP完結+番外4/金牌推薦/軍文)_TXT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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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新羽——」俞風城的嘶吼聲響徹整個山谷。
白新羽右肩中彈,子彈從肩窩處造成了貫穿傷,鮮血撒了一地,刺痛了人的眼睛。開槍的雇傭兵馬上就被擊斃了,眾人圍了上來,焦急地看著白新羽,「公主怎麼樣了?」
俞風城抱著白新羽,眼圈通紅,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新羽……新羽……」他看著白新羽一身是血、雙目失神的樣子,心疼得快要喘不上氣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猛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白新羽時的樣子,白皙的皮膚、帥氣的五官、明亮的眼睛,還有那有些軟弱卻又愛嘚瑟的氣質,是什麼把當時那個白新羽變成了眼前這個不畏生死的軍人?最該清楚白新羽的變化的應該是他,可他卻因為靠得太近,有時候反而忽略了。
老沙撥開人群,撕開了白新羽的衣服,「是貫穿傷,比子彈留在體內好多了,都讓開讓開,讓麥子給他止血,快。」
白新羽眼前已經沒了焦距,耳朵里不斷地嗡鳴,別人說什麼他都聽不清了,他「看到」有不少人頭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臉上都帶著焦急的表情,但卻只有俞風城的臉是比較清晰的,俞風城是不是哭了,那是眼淚嗎?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肩膀了,他的肩膀還在嗎?忽熱忽冷的,難道他要死了?原來這就是中槍的滋味兒,真的很疼,那種痛簡直讓人想抓狂,可他連開口喊一聲的力氣都沒有。他會死嗎?
麥子是中醫學博士,也是雪豹大隊的老資格了,他迅速從背包里拿出急救箱,把銀針深深埋進白新羽肩部穴位止血,他道:「我只能暫時止血,這里溫度太低了,很容易造成細胞凍傷、壞死,必須馬上把他送醫院,不然胳膊可能就保不住了。」
這時候,燕少榛拖著一個血糊糊的人從山口處走回來了,正是那個攜帶病毒企圖逃跑的雇傭兵。燕少榛把人扔到地上,抹掉了臉上的血,「病毒拿到了,這個還沒死……誰受傷了?」白新羽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他一時沒看出來,當他習慣性地搜索白新羽卻沒找到時,他一下子反應過來,猛地撲了上去,果然見白新羽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頓時感到一股寒意貫穿了身體,他啞聲喚道:「新羽……」
白新羽有些渙散的眼睛一直盯著俞風城,很努力地想對准焦距,他想多看看俞風城,如果他死了,他想把俞風城的臉印刻在靈魂里,在生死關頭,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想記住他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一個人,不管俞風城是不是也喜歡他。他感覺掌心傳來一絲暖意,那寬厚的手掌,是俞風城的,他分辨得出來,俞風城不斷呼喚著他,他卻有些聽不見了。
陳靖突然悲鳴道:「新羽怎麼樣了?副隊快不行了!」
一句話讓俞風城如夢初醒,他看向霍喬,又看了看白新羽,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已。
麥子正在纏紗布,「先送副隊走,我幫不了他,快!」
俞風城抹了把臉,眼中的情緒是無盡的掙扎,就好像在做世界上最艱難的決定,而且無論他如何決定,最後都會後悔和痛苦。他的拳頭握得咯咯響,最終,他看了白新羽一眼,用全部的意志力站了起來。
白新羽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握緊了他的手,喉嚨里發生無法分辨的聲音,「不……」別走,俞風城,你為什麼要走?別走,讓我再看看你,再看最後一眼,萬一以後看不到了呢,在我合上眼之前,我只想一直看著你。
俞風城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強忍著心臟處傳來的巨大的痛楚,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了白新羽的手,白新羽的手指是那麼地溫暖,當倆人的皮膚徹底分開的時候,那一瞬間就好像全世界都冰封了。他不敢回頭,就那麼朝霍喬跑去,他將霍喬背到了背上,和陳靖等幾個人往山口外跑去。
白新羽偏著頭,看著俞風城頭也不回遠去的背影,眼裡終於滑出了熱淚。為什麼最後要給他留一個背影……心臟的疼痛,似乎已經蓋過了被打穿的肩頭,那隨風飄盪的皚皚白雪,在他眼裡變成了即將蒙身的白紗。
他感覺自己被人背了起來,那人身上混合著硝煙和血的味道,不好聞,卻讓他感到安心,那人回過臉來,一雙熟悉的眼睛裡布滿了深深地擔憂,是少榛啊……
他眼前模糊,終於昏了過去。
白新羽感覺自己睡了一個世紀,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恍然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人世。
「新羽?」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白新羽慢慢轉過脖子,看到的是簡隋英的臉。
他張嘴想叫,卻發不出聲音。哥……他哥來了,這么說他沒死?身體的感覺漸漸恢復了,首當其沖地就是肩膀處的劇痛,還有喉嚨里火燒一般的痛楚。
「大姨,姨夫,新羽醒了!」簡隋英有些激動地叫道。
另外一張床上的兩個人馬上坐了起來,李蔚芝跳下床,頂著青黑的眼圈撲到床前,哭喊道:「新羽,我的寶貝啊……你要媽媽的命啊……」
白慶民也老淚縱橫,他下巴處青胡茬密布,看著一下子像老了好多歲。
白新羽眼眶一熱,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爸,媽,對不起……
簡隋英看他努力想說話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你都昏迷三天了,總算醒了。你喉黏膜受損,醫生說至少要一兩個月才能恢復,這段時間你就別說話了。」
白新羽拚命拿眼睛瞄自己的肩膀,簡隋英又道:「你的肩傷會恢復的,但不會像以前那麼靈活了。」
白新羽沉默地點點頭,這個結果比他預想的要好多了。至少他既沒死,殘廢也是暫時的。
在昆侖山經歷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噩夢,回想起當時的種種,他還是會覺得呼吸都痛,霍喬怎麼樣了?金雕找到了嗎?還有俞風城……想到俞風城,白新羽心臟一緊,身體深處傳來一陣鈍痛,他已經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滋味兒了。他怪俞風城嗎?俞風城做錯什麼了嗎?沒有,俞風城僅僅是重視霍喬遠勝於他,這有什麼錯?只是,他再也不會奉陪了,他不會當俞風城求霍喬而不得的那個替代品,他不願意成為別人的「第二順位」,也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的心一下子清如明鏡,很多事都想通了。
他知道經歷過這一次,他是無法留在雪豹大隊了,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肩傷,他全家人也不會允許他繼續當特種兵,這一次的任務,也側面證明了他不適合當特種兵,他還不夠冷靜、不夠理智,他無法承受更多的戰友一個個離他而去,趙哥的死,已經讓他深為恐懼了,也許他只具備了特種兵的體能和戰鬥技能,卻始終沒有一顆特種兵的冷酷的心。而且,留在雪豹大隊還要繼續面對俞風城,他並不怕面對,他只是覺得,倆人的關系好壞,會影響隊伍作戰能力的發揮,這也是大忌諱。
白新羽無法說話,只好用沒傷的那隻手握著父母的手,用眼神和笑容安撫他們。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進來兩個人,矮一點的那個是陳靖,高個子的卻是他哥的男朋友——李玉。
白新羽朝陳靖伸出手,陳靖一把握住他的手,顫聲道:「新羽,你終於醒了。」
白新羽急得用嘴型問霍喬、金雕。
陳靖眼神黯淡,「副隊經過搶救,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還沒徹底脫離威脅。金雕……我們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他,趙哥也一樣找不到了……」
白新羽顫抖著嘆息了一聲,心裡難受不已。趙哥和金雕就那麼長眠在了昆侖雪山的終年積雪之下,永無天日了,可是那皚皚白雪不能抹殺他們存在過的痕跡,更不能抹殺他們的英勇和犧牲,雪豹大隊的每個人,都會永遠記著他們。
陳靖摸著他的頭道:「很多人也都累病了,現在都還沒醒。新羽,你比你自己、比我們想像的都要勇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白新羽含淚點點頭,緊握著陳靖的手,不捨得松開。他想感受這些活著的戰友的溫度,以此來溫暖他滿心的悲憤和傷痛。
他在床上又躺了兩天,他媽照顧他不假他人之手,幾天時間就瘦了一圈,他實在躺不下去了,就下床了。
這天上午,燕少榛穿著病號服推開了白新羽的房門,他雙腿微微有些發軟,但是怎麼都不肯坐輪椅。
白新羽一看到他,就驚喜地笑了起來,他過去攙著燕少榛坐到床邊,指指自己的喉嚨。
燕少榛深深看著白新羽,淡道:「我知道你說不出話。」
簡隋英、李玉和白慶民都出去了,李蔚芝笑道:「你們倆聊,我去拿葯去。」
當病房只省下他們倆人時,燕少榛突然一把抱住了白新羽,身體都在顫抖,「新羽,你真是嚇死我了……」
白新羽愣了愣,他輕輕地拍著燕少榛的背,試圖安撫對方。
燕少榛怕壓到他的肩傷,很快松開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想確認白新羽真的全須全尾地活著。
白新羽拿過平板電腦,用左手手指在上面敲下一行字,「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吧?謝謝你。」
燕少榛道:「不只是我,阿四、麥子、老沙,我們輪番把你背到鎮上的,在那裡處理傷口後,又聯系了直升機把我們集體送來了市醫院。」
白新羽嘆了口氣,又寫道:副隊怎麼樣了
「副隊脫離危險了,只是還沒醒。副隊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休克了,搶救了七個多小時,再晚來一步命真的保不住了。」燕少榛說到這里,心有餘悸。
白新羽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如果霍喬也出事了,整隊人不知道會多痛苦,俞風城更是會……他愣了愣,暗斥自己怎麼又想起俞風城了,這個結局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他不需要再為霍喬和俞風城擔憂了。
燕少榛似乎一眼看穿了他,沉聲道:「你不問問俞風城怎麼樣嗎?」
白新羽心神一顫,假裝漫不經心地打字道:應該還沒醒吧。
「嗯,他體力嚴重透支,還在昏迷呢,我也是剛醒,醒過來就沒事了。」
白新羽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燕少榛垂下了眼簾,悶聲道:「你對他真是情深意重啊,但是他……他並不是不在乎你,但你永遠也比不上副隊。」
白新羽笑了笑,心卻在滴血,他敲著字:正常,那是他舅舅嘛。
燕少榛輕聲道:「新羽,不要再裝作不在意了。」
白新羽搖搖頭,寫道:我沒裝,我以後也不會在意了,我和他該結束了。
燕少榛抓了他的手,定定地看著他,淡笑道:「新羽,俞風城有的我一樣不差,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呢?」
白新羽一驚,愣愣地看著燕少榛,他萬萬沒想到燕少榛竟然會對他抱這種心思,一定是部隊枯燥的生活把戰士們憋壞了,他這個從前根本不吸引男性的人,進了部隊卻接連受到男人的親睞,這可真是讓人尷尬啊。
燕少榛笑道:「嚇著了?」他摸了摸白新羽的腦袋,「不用急著拒絕我,咱們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我估計你不能留在雪豹大隊了,我過段時間也要回歸原來的團,畢竟哪裡都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會爭取調回北京,那樣我們就能常見面了。」
白新羽無奈地在平板上寫道:我其實不喜歡男人。
燕少榛眨了眨眼睛,「但你可以喜歡上男人,既然你打算和俞風城分開了,那我就有機會。」
白新羽沉默了。他現在實在沒有力氣處理和燕少榛之間的事,他太累了,需要一個長場地休息。
燕少榛拍拍他的臉,「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
白新羽笑著點了點頭。
在醫院的幾天,白新羽過得非常平靜,不時有戰友過來看他,他父母和他哥也一直在醫院照顧他,只是他時時要忍受著肩膀和喉嚨的痛楚,肩膀的傷讓他生活幾乎無法自理,洗澡什麼的都是護工幫忙,喉黏膜的傷更是讓他只能灌流食,不能吃任何可能刺激到黏膜修復的食物,短短一個星期,他瘦了五六斤。
這天,他聽說霍喬醒了,便跟燕少榛一起去看霍喬。倆人一進屋,屋子裡已經有不少人了,白新羽在那十幾人中,一眼就定位到了俞風城。
這是從昆侖山離開後他們第一次見面,他聽說俞風城兩天前就醒了,但他沒有過去看,甚至連現在的碰面,都是他想避免的,可惜迴避不了。
倆人隔著空氣相望,彼此深深地看著對方復雜的眼眸,那一瞬間,他們都有種身體血液凍結的錯覺,明明只隔了三四米的距離,心卻彷彿相距千里,遠的讓人無能為力。
病房裡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異樣,老沙打圓場道:「新羽快來,副隊一直惦記你呢。」
白新羽回過神,快步走了過去,在霍喬床邊坐下了。
霍喬臉色還很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但精神還可以,他摸了摸白新羽的肩膀,笑道:「恢復得怎麼樣?」
白新羽淡笑著點點頭,同時指指自己的喉嚨。
霍喬道:「我知道你說不出話,新羽,這一趟你表現得很英勇,值得每個關心你的人驕傲。」
白新羽露出平靜地笑容,他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比劃著每個人,他想說每個人都很英勇,都值得驕傲。
陳靖握住了他的手,霍喬也握住了他的手,漸漸地,十幾人的手都握到了一起,用力地握著,再沒有什麼比死亡更傷人,也沒有什麼比能看到戰友活著更欣慰了。
霍喬輕聲道:「我從閻王殿里晃了一圈回來了,但這趟我們還有兩個兄弟沒回來,有些事是比命重要的,有些死亡能超脫時間,這就是我過去所有犧牲的戰友告訴我的,我相信大家會永遠記住他們。」
沉重的哀傷在病房裡流動,每一次的勝利都是戰友用血汗鋪成的,所以他們高興不起來,他們只祈禱傷亡越來越少。
離開霍喬房間,白新羽和燕少榛走在走廊上,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叫喚,「新羽。」
白新羽身體一僵,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
俞風城追了上來,輕輕抓住了白新羽的胳膊,沉聲道:「新羽,我們談談。」
白新羽深吸一口氣,他抽回自己的胳膊,回過頭和俞風城對視,他搖了搖頭,目光平靜。沒什麼好談的了俞風城,以後都沒有了,他們該溝通的,都已經用行動溝通完了。
「新羽……」俞風城再次想去抓他的胳膊。
燕少榛一把扣住俞風城的手腕,低聲道:「風城,他傷還沒好,你別刺激他了。」
俞風城狠狠地瞪著他,「我們之間地事跟你沒有關系。」
燕少榛淡道:「是跟我沒關系,但他並不想和你談,你自己長眼睛不會看嗎?」
白新羽直視俞風城,強忍著心痛,再次堅決地搖搖頭。他不想聽俞風城解釋,比如當時多危機,霍喬的情況比他更危險,這些他都知道,他覺得俞風城的選擇是對的,霍喬比他更需要早一步被送到醫院,所以他沒怪俞風城,他只是單純地明白了,明白自己永遠也無法超越霍喬在俞風城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放棄了。想想挺沒意思的,他敬重霍喬,他不想這份敬重最後轉化成可悲的嫉妒。
「新羽……」俞風城眼中滿是隱痛,嘴唇都在輕輕顫抖。
白新羽淡淡一笑,朝他揮了揮手,轉身走了。俞風城看著他的背影,心痛如絞,他突然想到,當初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時,白新羽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地痛苦,不,甚至比他還絕望……
白新羽回到房間的瞬間,眼淚唰地就下來了,他靠在門上,心痛難當。
李蔚芝緊張地跑了過來,「寶貝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啊?」
白新羽用力搖搖頭,他實在不想哭,平白讓他備受煎熬的父母擔心,可是眼淚就像開閘的水龍頭,怎麼都停不下來,他在哭自己第一次戀愛的失敗,哭他和俞風城就此結束,跟俞風城之間經歷的一切,實在太過刻骨銘心了,如果說部隊改變了他的人生,那麼俞風城就是改變了他的感情,讓他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喜歡」,他喜歡俞風城,喜歡到每次想起來都難受。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想起俞風城他才不會心痛?
在部隊近兩年的時間,他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這些得與失,終將伴隨他一生,讓他再也不可能變回那個沒心沒肺的白新羽。成長的代價如此大,他怎麼還能活回去呢。
李蔚芝緊緊抱住他的腰,啜泣道:「寶貝你別哭啊,媽媽難受死了。」
白新羽撫摸著李蔚芝的頭發,那精心養護的頭發間,已然參雜了一些白絲,他的父母老了,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是時候回家了……
燕少榛神情復雜地看著白新羽,心裡很是堵得慌。
幾天之後,他們飛回了烏魯木齊的基地。
白新羽的肩傷和喉嚨可以憑傷殘了,以後每個月都能領到各樣的補助,他並不在意這些,讓他難受的是,他想成為狙擊手的夢想徹底破滅了。盡管傷好後他還能開槍,但是受傷的右肩不能太多承受槍的後座力,他的肩部肌肉也不允許他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他傷到了狙擊手最重要的「零件」之一,和武清一樣,他也以這樣的結局收場,只不過武清已經成為傳奇,而他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不免遺憾,對武清也有些歉疚。
霍喬找他談了一次話,意思是他的傷好後可以回雪豹大隊,但是建議他不要回來了,霍喬說得很直白,他看穿了白新羽的一切心思,他說白新羽還是沒有準備好。
白新羽出奇地平靜,他早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其實他捨不得雪豹大隊,但他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留下,不過,他父母早已經幫他做了決定,將他的檔案轉回了北京,堅決不準他繼續留在雪豹大隊了。
去宿舍收拾行李的時候,俞風城也回來了,倆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他們在這間小宿舍里的共同回憶,他們曾經瘋狂纏綿,也曾躺在一起打游戲、看電影,那些甜蜜的時光也不過是上個月的事,為什麼想起來如那麼地遙遠。
礙於白新羽的父母在,俞風城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他。
白新羽假裝沒有注意到那灼人的目光,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出來。
收拾好後,俞風城道:「叔叔、阿姨,我能跟新羽單獨說兩句嗎。」
白新羽一怔,想搖頭,卻又怕他爸媽看出什麼,最後想了想,俞風城從來不是能輕易善罷甘休的人,現在說不上,也會找別的機會,索性就現在吧。
白慶民和李蔚芝看了看白新羽,他點了點頭,倆人才出去,並帶上了門。
白新羽掩飾著心湖的波瀾,盡量平靜地看著俞風城。
作者有話要說:只有一更~
㈥ 銷魂殿 講什麼的結局是好是壞
【內容簡介】
好吧,簡易版
——這是一顆紫米團子引發的血案。告訴我們一個真理:話可以亂說,飯不能亂吃。否則只有望著美人扼腕的份。
再來,文藝版——她,是無意偷吃神仙供品的罪人,輾轉萬里只為恕罪;他,是皎月朗朗的仙人,笑容可抵萬千春風;他,是邪魅風流的師兄,只愛與她玩「禁忌游戲」,體味生與死邊緣的那一絲快 感;他,是冷酷無情的XX傳人,一向如鐵石的心也因為她的純真可愛而悸動……是揮劍斬斷這煩惱糾結的情絲,還是放棄一切與他們沉淪到地獄最底層?誰,能給她一個救贖的答案?
再來,花痴蘿莉版——有沒有搞錯!人家不就是偷吃了個紫·米·團·子嗎?哇哩咧~那個破神仙就把人家送到了這么個鬼地方!好過分喔~~咦?等等,這里~~不是仙境嗎?天啊,還有……帥哥!在看人家~哦也~賺到了~帥哥,美男~我來了!!
繼續,瘋狂熟女版——我吃他一個紫米團子,分明是給他面子,這破老頭居然膽敢玩弄我的命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孔子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面對那些欺辱我,輕視我的人,我總有一天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最後,正常版——
偷吃神仙供品不丟人,被供品噎死也不丟人。
丟人的是做了錯事,去道個歉還那麼難。
師父說,做人這一生,總要遇到一些令你被迫低頭的人,有些事情是無法反抗的。
可是,低頭的,丟了命;反抗的,化成灰。
這條路,到底要怎麼走下去?
胡砂不知道。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歡喜冤家 陰差陽錯
主角:胡砂 ┃ 配角:芳准,鳳儀,鳳狄
說實話結局很模糊,直說芳淮能醒來,也沒說什麼時候醒來,然後就結束了。
回首高城似天杳
胡砂在□殿坐了三天,未曾合眼。
不是不相信芳准已經仙逝,不留一點氣息。她只是捨不得離開,不忍心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里,被塵土覆蓋。
他是皎若明月般的人物,怎可被黑土玷污身軀。
也或許,她心底終究是存了一絲奢侈的希望,盼他睡足了,睡夠了,不管過十年還是百年,能醒過來。
她可以等。
他看上去真像睡著了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彷彿下一刻就要睜開眼。
手指劃過他秀美的輪廓,好像怕把他驚動一樣,輕輕的,指尖觸到冰冷的皮膚立即就縮回來。
如今,終於可以真正擁抱他了。
胡砂蜷起雙膝,動了動酸澀的眼睛。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緊跟著大門被人猛然推開,幾個身影跌跌撞撞地奔進,見到床上的芳准,都大吃一驚。
「師弟!」有人叫了一聲,話沒說完,聲音卻哽咽了。
胡砂一動不動,甚至沒有看他們。她只是握住芳準的手,很小心地替他修理指甲。
金庭祖師面色如雪,定定望著芳準的屍體,隔了很久,才低聲道:「他……走的痛苦嗎?」
她慢慢搖頭。
他眼眶泛紅:「是嗎?那就好……」
胡砂沒有說話,還在沉默又溫柔地替他修指甲。
有一個人慢慢走到床邊,扶著床頭瑟瑟發抖,緩緩跪了下去。胡砂木然地看他一眼,乾裂的唇動了動,似是想說話,最後卻還是沒說出來。
是鳳狄,他面上覆著一層黑紗,遮住眼睛,淚水順著黑紗的邊緣溢出來,他臉上濕漉漉的。
事到如今,責怪他人或者責怪自己,都沒有意義了。
胡砂將芳准最後一片指甲修好,眷戀地在他手上一吻,低聲道:「芳准,我走了,等著我。」
他當然是不會回答的。
胡砂朝金庭祖師一揖,輕道:「師祖,師父的身體,麻煩你們帶回清遠好好保管吧。放在這里實在讓人不能放心。」
金庭祖師剛一點頭,卻見她轉身要走,不由愕然道:「你去哪裡?」
她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金庭祖師的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別去找青靈真君!你一介凡人,又能拿他如何?不過是白白送死!休得辜負芳准對你的一片庇護之心。」
胡砂還是搖頭,忽而將袖子一甩,周身頓時被凜冽的寒氣籠罩,眨眼間人已落在門外。
「我只是把神器送給他罷了!」
話音一落,人已消失。
如今她有三件神器在身,雖然並未吸收其中的五行之力,但功力與平日截然不同。金庭祖師為著逍遙草的事情,與青靈真君鬥了一場,元氣亦是大傷,自知追不上去,只得回頭吩咐:「芳凝,你跟著她,別讓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芳凝紅著眼眶答應一聲,回頭見鳳狄還跪在芳准床頭一動不動,他心中恨極,真想將他一掌劈死,然而自己是個長輩,豈可對小輩出手?當下將袖袍一甩,狠狠把他甩倒在地,這才轉身走了。
鳳狄雙目已盲,這一摔猝不及防,嘴角撞在床頭,登時裂了個口子。他艱難地扶著床頭起身,擦了擦血,倒讓旁邊的芳凌有些不忍,抬手扶了他一把,嘆道:「唉,你這孩子……」
他朝芳凌一揖,轉身摸索著,跪倒在金庭祖師面前,低聲道:「師祖,弟子犯下大錯,萬死不能辭其咎。懇求師祖將弟子放逐斷牙台,萬刀剮死以謝罪。」
金庭祖師神情漠然,過了半晌,淡道:「你便是死了,你師父也活不過來,何苦再白白賠上一條命,還嫌最近清遠死的人不夠多麼?」
鳳狄嘴唇翕動,還要再說,金庭祖師搖了搖頭,又道:「你不必再說。今日起,去靈岩洞閉關一百年,若踏出洞門一步,就自行了斷吧!」
鳳狄渾身發抖,到底壓不住哽咽,額頭重重撞在地上,卻感覺不到疼。
金庭祖師將芳準的屍身抱起,飄然出屋,芳字輩的弟子們紛紛跟在他身後。這位清遠的開山祖師爺,素日最疼自己的關門小弟子,又憐他病弱,無論他做什麼都要讓上三分。真真是把他當作親生孩子一般。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白發送黑發,他素來穩健的腳步竟有些發虛,肩膀也隱約在發抖。
芳凌走過去低聲道:「師父,還是讓我來抱師弟吧。」
金庭祖師默然搖頭,過了良久,又道:「鳳狄,你須得知道,世上人總是會做錯事。可不是所有的錯事,你用死賠罪就能解決的。活著去贖罪,才是更為艱難。你的性命,應當拿來做點有用的事,眼睛盲了,心難道也要繼續盲下去?」
鳳狄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站了起來,跟著眾人一起,騰雲飛回清遠山。
****
玄洲逍遙山逍遙殿——這幾個字在胡砂心頭舌底,被反復咀嚼,嚼爛了,冒出一股血腥氣來。
腦門子里似乎都充斥了那種血腥的味道,將嗡嗡亂響的雜音全部壓了下去。
她腦子里變成了一片空白,感受不到痛苦,整個人像是變成了一塊頑石,不聽,不看,不想。
逍遙山下遍地香火,是當地的住戶崇敬仙人,自願建的祠堂。
胡砂忽然感到一陣心煩,水琉琴似是明白了主人沒有說出口的想法,在體內嗡鳴著,不一會天色便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雪花開始飛舞,地面上有厚厚的冰飛速凍結,幾個來進貢的人狂呼變天了,飛快跑走。
沒一會,那座祠堂就給凍成了一坨,一萬年只怕也化不開。
她哼了一聲,調頭朝山上飛去。
逍遙殿的大門緊緊閉著,兩塊巨石橫亘在那裡,縱然來了千軍萬馬一時也難以撞開。
地面開始轟隆震動,胡砂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通體漆黑,上面有紋路繁復。
是鳳儀留下的短刀。他整個人都化作青灰散開,什麼都沒留下,這把刀是神荼在廢墟中挖出來的,芳准一直帶在身邊,如今他也死了,刀便被她取走,放在懷里妥善保存。
胡砂緊緊捏住短刀,鏗地一聲,拔出鞘。
砸碎這扇門——心裡有個聲音在狂呼。若是鳳儀在這里,必然也這樣想。不要讓他的灰飛煙滅變得虛幻,也不要讓他的含笑臨終變得輕浮。沒有人應該去死,他們的死亡,不要像薄弱的蜉蝣那樣,無聲無息。
地面似乎凹進去一個漆黑的大洞,旋轉著,等待著。
胡砂手一松,那把出鞘短刀便鑽了進去。地面像是一瞬間被割裂一樣,無數柄巨大的武器破土而出,順著漫長的台階,一直蔓延,一直蔓延,最後狠狠扎入山頂那座逍遙殿里。
天頂落下無數柄同樣巨大的武器,密密麻麻,像下雨一樣,將早已狼藉不堪的地面又砸了個粉碎。這一條通往山頂的路,被分割得猶如數不清的獠牙,猙獰無比。
逍遙殿,逍遙殿,今日便要破逍遙。
黑洞瞬間消失,那柄短刀重新回到胡砂手上,被她狠狠擲出,化作一道寒光,呼嘯著砸向逍遙殿。
她整個人也跟著騰身而起,穿過密密麻麻的鋼鐵武器森林,飛入被紮成刺蝟一樣的逍遙殿中。
青靈真君一身緇衣,正臉色鐵青地站在大殿正中。他身後有一座蓮花池,似是有一個人影顫巍巍地懸浮在粉色蓮花上,被他擋去大半,看不清面容身形。
他見到胡砂,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開口說道:「你來……」
話未說完,只覺眼前竄起漫天火焰,鋪天蓋地的燒過來,他急急念動避火訣,好險閃過那些火焰,任由它們從身子兩旁擦過,帶著恐怖的熱度。
胡砂沒有說一個字,她也實在沒什麼必要說話。
這個人想要神器,她這就給他,全給他!
密密麻麻的武器再一次從地下鑽出,青靈真君臉色劇變,知道金之力無比霸道,自己眼下絕無可能抵擋。
他立即轉身奔向蓮花池,急道:「帝女大人!剩下三件神器也到了!只是如今為黃口小兒所執,鄙人無法抵擋!」
那顫巍巍懸浮在蓮花上的嬌小人影沒有說話,只是身下的蓮花忽然長高了數倍,輕輕柔柔地擋在他身前。
蓮葉荷花是何等柔軟的物事,普通剪刀也能一下剪斷了,可蠻橫霸道的金之力居然刺不過去,像是面前有一座高牆,叮叮當當撞了一陣,又重新縮回地底。
胡砂喚出水琉琴,正要招來冰雪,忽聽青靈真君大吼一聲:「放肆!見到帝女還不下跪?!」
她像沒聽見一樣,抬手在琴弦上一撥,數丈見方的蓮花池刷地一下被凍住,那些青翠粉紅的蓮葉蓮花也變成了冰雕,輕輕碎開。
蓮花上那人「咦」了一聲,忽然開口道:「青靈真君,你先前告訴本座,說水琉琴為賊人偷走,不知所蹤,當真如此?」
那聲音珠翠清麗,卻又無比冷漠,高高在上的,聽得人心頭不由一顫。
胡砂緩緩把手放下,到如今混亂的視線才漸漸安定下來,慢慢凝聚,最後看清了蓮花上那個嬌小的人影。
是個女人,大約只有十寸來高,像是用玉精心雕琢出來那樣,晶瑩剔透,面容端莊。她端坐在一片蓮花上,雖然小的像個娃娃,卻華服盛裝,貴不可言。
她身上有一種氣息,令人不由自主臣服敬畏的氣息——與水琉琴一樣的氣息,來自遙遠蒼穹之上的,天神的氣息。
胡砂深深吸了一口氣,紊亂的心神好像也慢慢穩定下來。
她沒說話。
青靈真君垂手恭恭敬敬地說道:「回帝女大人,水琉琴正是為此女所偷。昔日大人吩咐鄙人靜悄悄的收集天神遺物,不可驚動任何人,所以鄙人思來想去,只怕自己身為真君,一舉一動都不能隨心所欲,故而從海外拉來犯下褻瀆罪狀的凡人,令他們四處搜尋五件神器,若能成功,一來大人交代的事情可以順利完成,二來也是為這些罪人脫罪,給他們一個新生的機會。誰想此女頑劣不化,藐視天地,竟私下偷走數件神器歸為己用,如今更是大逆不道前來騷擾鄙人。天地朗朗,自有公道,鄙人此舉絕無私心,望帝女大人明鑒。」
那玲瓏的天神帝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轉頭望向胡砂,道:「他說的可屬實?你身為一介凡人,不可褻瀆神器,速速將神器歸還給本座。本座饒你不死,將你送回原處,保你一世平安。」
胡砂還是沒說話,袖中的十八鶯呼嘯而起,將猝不及防的青靈真君圍在當中,寒光繚繞,只聽「卒卒」幾聲,他身上的緇衣被撕得粉碎,若不是有仙力護身,只怕身體也要被撕得粉碎。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劃得滿身血痕,狼狽不堪地跪倒在地,疾呼那位帝女大人的名字。
那天神帝女面不改色,張口正要說話,忽見胡砂一步步朝前走,她沒有看她,只看著跪在地上的青靈真君。
良久,她開口道:「因為有天神在這里,所以你不還手,要做出無辜的樣子。你覺得我也應當像你一樣,誠惶誠恐地跪下,向她認罪。你錯了,那是你的神,不是我的。」
十八鶯更加歡快地呼嘯起來,繞著青靈真君一直轉,她厲聲道:「兩條胳膊!」
話音一落,只聽他慘呼一聲,兩條胳膊血淋淋地被削了下來,咚地一聲砸在地上。
「兩條腿。」她又說。
十八鶯又聚在他腿上,青靈真君再也忍不得,口中急念咒語,「刺啦」一下,一道巨雷劈下,正中胡砂肩頭,將她打得一偏,肩上登時血肉模糊。
胡砂毫無感覺,正要繼續操控十八鶯將他雙腿卸下,忽覺喉嚨與嘴巴都是一緊,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又被下了禁言咒。
十八鶯失去咒言控制,呼嘯著飛回來,縮在她袖子里,偃旗息鼓。
青靈真君渾身是血,強忍疼痛,急道:「帝女大人,您也見到了,她何等頑劣!」
天神帝女點了點頭,抬手一晃,道:「本座見她滿面憤懣,想必另有隱情。你來,說給本座聽聽,這三件神器你是如何收集到的?」
胡砂喉中又是一松,禁言咒被她解開了。她還想念咒喚出十八鶯,卻發現喚不出來,想必是被這個天神封住了。
天神帝女道:「昔日瑤嘉天女為天帝演奏樂器,說起這五件神器流落凡間不知所蹤,故天帝命本座三月之內尋找得來。奈何本座要務纏身,不得空閑,故而吩咐青靈真君替本座收集。神器遺失多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一番滄海桑田,找尋起來不是易事,要大規模搜尋,必然驚動世人,反而不美,故而本座特意囑咐不可大張旗鼓。如今三月之期已到,神器也收集完畢,其中有何隱情,你但說無妨,本座必然主持公道。」
何人伴我白螺杯
公道。
胡砂忽然想笑。
她將三件神器放在手上仔細端詳。
天神遺物,蘊含了無上的五行之力,據說得其三件便能成神成魔。可是對天神們來說,卻只是喝茶消遣的一件小玩意。多少人死在上面,他們不知道。為了找到神器,流了多少血淚,他們更不知道。
他們只有一句:必然主持公道。
胡砂輕聲道:「公道也換不回人命,沒有人應當幫你找神器,這是你的事。」
天神帝女的臉色有些難看,大抵是沒被人這樣當面說過。
青靈真君低聲道:「尋找神器只是一個普通過程,每個人走的路不一樣,下場也不一樣。原本是一件妙事,卻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成魔的成魔,頑劣的頑劣。早知如此,乖乖將神器收集了交給老夫,豈不輕松?」
胡砂蔑然看著他,半晌,輕聲道:「憑什麼我們要幫你找神器?你又憑什麼將我們呼來喚去?為了封口,不惜用下地獄來威脅。為了把功勞占為己有,不惜下離魂咒。你們明明知道水琉琴性質特殊,會攻擊一切靠近的人,卻毫不在意,要旁人來送死,選擇其中能觸摸的幸運兒,為你們完成一項龔。隱情?什麼隱情,沒有隱情!公道?可笑,現在還說什麼公道!想要神器,我給你們!」
她將那柄短刀狠狠丟在地上,青靈真君只覺腳下有什麼東西鑽出來,穿透腳面,登時痛得慘呼,再也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天神帝女急道:「昔日亦有天神委託凡人做事,算作點化,你怎能如此冥頑不靈?今日找到神器,本座算是你的龔,舊日里諸多恩怨,只當過眼雲煙。枉死之人本座自然降下福澤,絕不虧待。何況昔日因,今日果,枉死成魔之人亦有其自身原因,你把一腔怨氣發泄在仙人身上,豈不是大不敬?」
胡砂搖了搖頭,凄然道:「我以前就是太尊敬了。」
沒有什麼好說的,其實。
她的人可以頂住壓力,學習青靈真君,把頭縮在沙子里,隨便將旁人玩弄在掌心,就為了點化與龔,忘記以前的一切。
正如天神帝女所說的那樣:這些不過是過眼雲煙。
可他們不懂,其實都不懂。世上沒有過眼雲煙,那是無關之人的瀟灑之詞。她那樣深切的笑過,幸福過,落淚過,痛苦過。眼見了一個又一個人的逝去,默然送他們離開。
這些,不會是過眼雲煙。
她的心頂不住,忘不了。
水琉琴落在她掌心,沉甸甸的,冰冷刺骨。
胡砂輕輕拂過琴面,手指蜷縮,五弦上迸發出簡單哀傷的曲子來。
天旋地轉,逍遙殿被包圍在厚厚的冰層里,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一曲很快彈完,胡砂緩緩放下水琉琴,舉目去看,四下里只有無邊無際的冰,晶瑩剔透,她端坐其上,低下頭,青靈真君的身影清晰可見,他被凍在下面,再有什麼本事,也逃不出去了。
他做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惡事,把他們的命恣意玩弄。
可就是因為打著天神的招牌,是為天神收集神器,所以蒼天不會收拾他,只會給他龔,讓他平步青雲。
蒼天不問,不管,不理,不知。
胡砂笑了一聲,將三件神器用力砸在冰面上,不知砸了多少下,最後砸的粉碎。
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天神帝女臉色青白,在後面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藐視天地?」
胡砂回身,看了她一會,搖頭道:「不,我只是為死去的人做點事而已。」
天神帝女默然片刻,又道:「毀壞神器當有天罰。」
胡砂沒有回答,只對她笑了笑,一點也不在乎。
天神帝女雙手一揮,神器的碎片立即飛起,鑽入她的袖中乾坤。
她心神不寧,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丟在地上,低聲道:「你走吧,我會求情,不讓天罰降下……此事,請你不要傳出去,不要讓糾察神得知。這東西……是他方才獻給我的寶物,你拿去,或許有用。」
大約她從未做過這等懇求凡人的丟臉事,臊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眨眼就消失了。
胡砂撈起那個錦盒,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把碧油油的青草,葉片寬厚肥大,撲鼻而來是一股清香。
她不知是什麼東西,隨手往懷里一塞,騰雲便從厚厚的冰層上飛遠了。
****
因為先前青靈真君與桃源山諸人來清遠尋事,所以大門處前幾日都緊緊閉著,不收任何人入門。
大門那裡怨聲載道,囤積了無數人不肯走,守門弟子不堪其擾,剛好金庭祖師吩咐下來,可以恢復收徒,到了今日,才剛剛打開大門。
白婷正給前來拜師的眾人出第一道題,發給每人一個罐子,告訴他們裡面裝的是清遠寶物,要他們不能看,猜出到底是什麼。
眾人正在那裡努力用手摸,也有人偷偷把裡面的東西偷出來裝懷里,正吵吵嚷嚷的,忽聽後面有個少女笑道:「是河裡撈出來的石頭,對不對?」
白婷驚喜交加地抬頭去望第一個過關的人,卻見一個布衣少女盈盈走了上來,把手裡的罐子往桌上一放,朝她一笑:「師姐。」
正是胡砂。
白婷哭笑不得,正要稍稍責備她幾句不該來打擾試煉入門,忽見胡砂臉色一白,一頭栽倒在她懷里暈了過去。
她驚得張口便叫人來扶她,忽聽後面一人說道:「你留著,繼續做入門試煉。」
是芳凝師伯的聲音,他將胡砂一提,眨眼就消失在大門處,留下一片莫名其妙的感慨聲。
****
胡砂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只覺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有些不自主,像是睡過頭那樣。
窗邊忽然響起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你睡了三天三夜,如今覺得如何?」
她吃了一驚,趕緊坐起來,果然見金庭祖師坐在窗邊,手裡拿著天神帝女給她的那個錦盒。
「師祖……」她喃喃喚了一聲。
金庭祖師淡道:「你中了離魂咒,一直未能入眠,這幾日又情緒波動極大,造成不小的損耗,所以突然暈死過去。以後不可這樣,對修為有損無益。」
胡砂怔了一會,低聲道:「我……修行也沒什麼用了,也沒什麼資質。」
曾經答應芳准要努力修行,成為仙人之後與他攜手鴛鴦,如今也已成了泡影,她要修仙還有何用?成為仙人,壽命會很長很長,在長久的歲月里一個人孤寂地面對這個世界,那是比死亡還要痛苦的事。
金庭祖師敲了敲手裡的錦盒,道:「你要加緊修行,爭取早日得道成仙,否則他日芳准醒來,要他面對你的白骨嗎?」
胡砂不由一呆。
他笑了笑,眼角密密麻麻的皺紋好像都在一瞬間舒展開,極欣喜極欣慰。
「這逍遙草,是從何處得到的?」
逍遙草?這是逍遙草?!胡砂更呆了,心頭被這個巨大而震撼的消息震得晃盪不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金庭祖師把錦盒放回桌上,嘆道:「本尊讓芳凝跟在你後面,只怕你激動下做出傻事。不過他趕到逍遙山的時候,那裡已經都被凍住,沒有人影,想必是你做的。逍遙山發生了什麼事,你說給本尊聽聽。」
胡砂沉默半晌,搖了搖頭:「不……沒什麼好說的。總之,青靈真君被凍在冰里,再也出不來,神器已經還給了天神……逍遙草也是天神……給我的。」
「哦?!」金庭祖師面露驚喜的神色,起身恭恭敬敬地朝東方作揖三次,道:「蒼天有眼!終於將曲直公道做的明白!」
曲直公道……胡砂想苦笑,可她的嘴角只能稍稍抽搐兩下。
金庭祖師笑道:「芳准死不滿五日,這逍遙草方才本尊已為他用過,心口那個同殤印是消失了。只要尚有一絲魂魄留在體內,他日必然能醒來。你不必再擔心,他已成仙,魂魄不會很快散去……」
話還沒說完,胡砂已經跳下床,鞋子都來不及穿,朝芳準的茅屋飛奔而去。
能醒過來,他能醒過來!
胡砂一把推開大門,吱呀一聲,滿室陽光。
芳准靜靜躺在床上,蓋著蓮青的被子,青絲散了滿床,像是在熟睡。
她渾身都在發抖,一頭撲到床邊,不敢用力,輕輕把手覆蓋在他臉上。
他不再是冰冷僵硬的,手下肌膚的觸感分明溫暖而且柔軟。
他的胸口有極輕微的起伏,鼻息噴在她手心,癢得令她想落淚。
「芳准……」她喚了一聲,眼前一片模糊,彷彿他馬上就會睜眼,用那雙寶石般的眼睛含笑看著她。
門口似乎有人在走動,要進來,卻都被人勸走。
金庭祖師背著雙手,笑吟吟地看著屋外幾畦剛剛盛開的杏花,如火如荼的紅,心中只覺快慰,生平第一次心滿意足。
回頭看一眼屋內,他決定不去打擾,帶著一絲笑,走出了杏花林。
杏花樹下埋著芳准藏的好酒。
胡砂挖了一壇子出來,他屋內抽屜里放著大小各異的成套酒杯。
取兩個白螺杯子,自己一隻,在他床頭一隻,都斟滿了清澈的美酒。
胡砂在床頭那隻杯子上輕輕一碰,輕笑:「芳准,先敬你。」
她一口喝乾,冰冷的酒水在肚中化作一團火,一直燒到眼前。眼前是漫無邊際,亂紅繁華的杏花林,像火在燒。
眼前忽然浮現出鳳儀的臉,似笑非笑,帶著涼薄又溫柔的神態。
她把眼睛閉上,再睜開。他消失了。
再斟一杯,把酒水撒在窗下。願他走好,從此再沒有痛苦彷徨。
最後一杯,她放在唇邊,捨不得喝。
怔怔望著窗外的美景,她不由拍了拍芳準的肩膀,柔聲道:「起來吧,花都開了。」
(完)
㈦ 求斗破蒼穹的打鬥場面片段
絢麗的火焰,如同火燒雲一般,從那虛無的空間之中蔓延而開,一種可怕的溫度,升騰在天地之間,令得地而之上的血海,飛速的蒸發……
「盟主!是蕭炎盟主!」
「盟主出關了,我們有救了!」
「盟主萬歲!」
突如其來的火焰庇護,令得所有驚惶而逃的人們都是止下了腳步……道道目光,投向天空,最後凝固在了那絢麗火焰之中的一道熟悉身影,頓時間,幾乎所有人的面龐上,都是涌現了激動與狂喜之色,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在這片天地響徹著,其中不少人,更是激動得跪伏而下,絕望之後的希望,讓得他們那依舊殘留著驚慌的臉龐上,有著喜極而泣的淚水流下。
經過那重重的征戰,在聯盟的心中,蕭炎的地位,顯然是無人能及,是他們論起年齡資歷,他或許稍有欠缺,然而所有人都是知道,正是那看上去略顯瘦弱的雙肩,卻是生生的抗起了整個聯盟!
在很多聯盟成員的心中,那一道身影,是永遠不會失敗的!
這便是他們心中,對蕭炎的一種近乎宗教般的狂熱尊崇!
這種狂熱,在這種絕望的時候,顯然是會如同病毒一般的瘋狂傳播,因此,那些並不屬於天府聯盟的人,臉龐上也同樣是涌現了激動之色,現在面臨絕望的他們正需要一個可以依賴的支柱。
天空上,火幕蔓延而開,將方圓數以千萬計的人類盡數籠罩,而在火幕擴散時,那絢麗火焰之中的人影也是越來越清晰,片刻後,火焰減弱而下,一道黑衫身影,便是清楚的出現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真的是蕭炎……」
在聯盟總部不遠處的一處大量的人群簇擁在一起,看這模樣,顯然都是屬於同一個勢力,而此刻,在那人群之中,一道身形壯碩的男子,正抬起頭,目光火熱的望著天空上那道身影聲音中,透著濃濃的興奮。
「柳擎大哥,真的是他?」在男子身後,一名容貌嬌美的女子也是忍不住的道,誰能想到短短十數年時間不見而已,當年同在迦南學院修煉的學弟,竟然已站在了這個大陸的真正巔峰。
「哈哈,柳菲,絕對不會錯的,唉,這個傢伙,真是太恐怖了,當年在學院,他可跟我差不多啊……」男子赫然便是當年那位在迦南學院之中,被稱為霸槍的柳擎。
柳菲貝齒輕咬著紅唇,抬頭望著那遙遙天空上,被無數人當做神靈般崇拜的身影,神色略微有點復雜誰能料到,當年那跟她在內院中有過一些沖突的人現在,卻走到了這種地步?
在聯盟的其他一些地方也同樣是有著一些熟悉的目光,注視著天空上的那道身影,皆是有些感嘆。
「蕭炎!」
火幕之外,魂族的眾多強者在見到那一張熟悉的面孔時,眼中也是在瞬間湧上濃濃的驚駭之色,顯然是未曾想到,這才半年多時間不見,蕭炎居然便是恐怖到了這種地步!
「斗帝……」
魂天帝站在血蓮之上,那對血眸,也同樣是在此刻泛起了劇烈波動,片刻後,他終於是忍不住的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喃喃到末,魂天帝的面色陡然猙獰了起來,聲音也是化為咆哮,如雷霆般的在天空上轟隆隆的響起。
不怪魂天帝會突然這般失態……為了達到今天這一步,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然而就在他成功之時,卻是見到一道竟然還有著其他人,也是達到了與其相同的地步……這怎能讓得他輕易的接受?
而且,特別是在這個人,在一年之前,還僅僅只是他翻手間就能捏死的螻蟻時,其心頭的不平衡,頓時達到了頂點。
「呵呵,這今天地,可不止你一人能夠晉入斗帝……」
火焰散去,黑衫青年浮現而出,他抬起頭,望著那有些失態的魂天帝,不由得微微一笑,原本濤黑色的雙眸中,如今卻是有著絢麗的光澤涌動,看上去顯得異常的溫和以及深邃。
在其額頭處,有著一道火焰印記,呈現諸多絢麗之色,隱隱間,有著一種特殊的波動,從中散發而出,在那等波動下,大地深處的岩漿,流動速度,都是加快了不少。
蕭炎安靜的站在天空上,渾身沒有任何的斗氣波動,那般模樣,顯得頗為平凡,然而唯有真正的強者,方才能夠感應到,那削瘦的身體之中,如今是蘊含著何等難以想像的力量,那等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你的身上,有陀舍古帝的味道!」
魂天帝畢竟不是尋常人物,在經歷過初始的震動後,血眸之中的波動也是平息而下,他面色略微有著一絲陰沉的將蕭炎細細打量,旋即森然道。
「僥幸獲得了古帝傳承而已。」蕭炎微笑道。
「該死的虛無吞炎!」聞言,魂天帝而龐忍不住的一抖,心頭有些暴怒,關於古帝傳承的事,虛無吞炎肯定知道,但卻並沒有告訴他!
蕭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旋即目光在這片近乎支離破碎的大地上掃過,最後手掌一探,一道殉麗的光芒,便是落到了被魂天帝一腳踹下天空的燭坤身上,而在那殉麗光芒的照耀下,燭坤身體之上那猙獰的傷口,便是迅速癒合。
傷勢癒合,燭坤那龐大的身軀也是迅速化為人形,面色依然有些蒼白,對著蕭炎苦笑道:「你總算走出來了,再晚一點的話,這里的人都要被那傢伙給殺光了……」
「燭坤前輩先歇息一會吧。」蕭炎聲音柔和的道。
「嗯。」
雖說蕭炎的聲音相當平和,但燭坤卻是能夠感覺到那隱隱間所含的一種威壓,那種威壓,幾乎凌駕了天地,在這等威壓下,就算是他,都是不得不低頭,當下也是點了點頭,道:「我們來防禦著魂族的大軍這魂天帝,就交給你來對付了,斗帝,也只有斗帝能夠應付……」
蕭炎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下方,當見到那死傷不少的聯軍時,嘴唇也是微抿,看這模樣魂天帝顯然是抱著趕盡殺絕的心態……
「挺狠的手段啊,為了完成帝品雛丹的最後一步,竟然造了這般殺戮……」蕭炎輕聲道。
「成王敗寇,可不講究過程。」魂天帝冷笑一聲盯著蕭炎,道:「今日便是我雙方決戰之時,你若失敗,聯軍之中,必然雞犬不留!一
「你若敗,魂族,我也會趕盡殺絕。」蕭炎淡淡的道,對於魂族,他早便是恨之入骨,若是有機會的話,他決不會做那等偽善之人當殺,則殺!
「哈哈,好,那今日,便讓我來試試究竟是我魂族亡,還是你聯軍滅!」
魂天帝仰天大笑游天的血氣從其體內暴涌而出,瞬間便是化為無盡血海血海之中所彌漫的力量,強得令人感到恐怖。
「魂族之人,退後千里!」血海彌漫,魂天帝聲音冰冷的喝道。
聽到喝聲,那些魂族的強者,也是連忙後退,兩名斗帝強者的交手,足以毀天滅地,黃是被絞入其中,就算是斗聖巔峰的強者,必然也是當場隕落,而且誰都明白,這場戰爭的真正勝負關鍵,乃是蕭炎以及魂天帝二人,兩人的失敗,決定著雙方最後的結局!
「蕭炎,今日是本帝封帝之時,你可要讓本帝戰個痛快!」
魂天帝血眸之中,血氣詣天……他站在血海之中,此刻倒也是有著沖天豪氣,此人雖然手段毒辣,但也算得上是梟雄般的人物,今日之戰,兩人之中,必然有其一隕落!
此戰,唯有盡全力相搏!
「奉陪到底!」
蕭炎雙眸中,同樣是有著點點火熱涌動,這一戰,將會是斗氣大陸萬年之內,最為巔峰的一戰!
不論成敗,此戰,必將流傳千古!
望著幾乎霎那間便是變得空空盪盪的天空,所有人都是緊閉呼吸,兩人雖未動手,但那股氣勢,卻是已如同山嶽般的壓在所有人的頭上。
「嘩嘩!」
血海滔天,彌漫著天際,魂天帝眼中的猩紅,彷彿也是在此刻變得濃郁了許多,這般對恃半面,他腳步猛的一步踏出。
「轟!」
隨著他這一步的踏出,整今天空,都是在此刻顫抖了起來,而那滔天血海也是瘋狂翻湧,直接是化為數萬丈龐大的血浪,狠狠的時著蕭炎翻卷而去。
在那高達數萬丈的血浪之下……蕭炎的身形,渺小得就如同螻蟻一般。
蕭炎泛著殉麗光芒的雙瞳,盯著那聲勢駭然的血浪,那之中所蘊含的能量,足以輕易將一名九星斗聖連靈魂都是轟碎而去。
「火來。」
蕭炎嘴巴一動,一道輕聲便是傳出,而在其聲音傳出的霎那,下方大地,直接是轟隆隆的裂開一道巨大深淵,深淵之中,赤紅的岩漿如同噴泉一般,沖上天際,最後盡數懸浮在天空上,也是化為一道岩漿巨浪,與那血色浪頭狠狠的轟在了一起。
「砰!」
天地顫抖,血雨夾雜著岩漿,如同暴雨般的從天空傾瀉而下,將整個中州,都是囊括了進去。
攻勢被阻,魂天帝卻是絲亳不意外,若是斗帝強者如此容易便是被收拾了的話,他那也不會如此執著的追求千年時間,不過雖說如此,他的面色,顯然也是變得凝重了一些,蕭炎如此輕易的接下了他的攻擊,那也就說明,對方是真正的進入了那個境界,並非是依靠其他外物暫時晉入。
「血魔蝕心雷!」
魂天帝腳跨血蓮,手指陡然點向那籠罩著中州的血色雲層,而隨著其手指點出,血雲立刻如同一個巨大的器官一般劇烈的蠕動起來,而後,狠狠的向內一收縮!
「轟轟轟!」
在那無邊無際的血雲收縮時,天空也是崩塌而下,濤黑的空間裂縫,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天空上蔓延而開,下一瞬,血雲猛然伸展而開,無數道宛如山嶽般大小的血雷直接是以一種暴雨傾盆之勢,瘋狂的射向下方的蕭炎,那血雷,每一道所蘊含的力量,都是足以讓古元等人駭然失色。
望著那鋪天蓋地而下的血雷,蕭炎眼中也是掠過一抹凝重,這些血雷之中,蘊含著無比的凶戾與怨氣若是被擊中的話,凶怨入體,必然會導致神智被破壞。
「嘩!」
殉麗的火焰,迅速的自蕭炎體內席捲而出最後在其身體之外,化為一道矗立天地般的火焰巨人火焰巨人巨嘴一張,頓時,天地寂靜,一股絢麗到了極點的火焰,猛的自其嘴中噴射而出,如同火燒雲一般,與那無數的血雷相撞。
「轟隆隆!」
天際之上,殉麗的火焰以及血雷瘋狂的相撞,整片大地,都是在這種劇烈無比的能量波動下顫抖著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縫。
望著天空上那你來我往的血雷火焰攻勢,所有人的心都是提了起來,如此恐怖的交手,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任何一道攻擊落到這聯盟總部恐怕便是會直接造成無數的傷亡。
「這兩人,誰的勝算更大?」雷贏也是被那恐怖的交戰嚇了一跳在古元身旁問道。
聞言,古元一怔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見斗帝強者交手,至於誰能勝,還真不太好說,不過……不過魂天帝畢竟是魂族族長,而魂族以前也走出現過斗帝強者,對於一些能力的運用,恐怕比蕭炎要略強一些……」
「當然,也不用太過擔心,蕭炎同樣是獲得了陀舍古帝的傳承,指不定有著什麼殺手銅……」
聽得他這話,眾人也是只能苦笑著點了點頭,繼續緊張的看著那曠世大戰,面對這種大戰,他們根本插不上半點的手。
血雷震天,血光充斥著天地,魂天帝望著那竟然在他的攻擊下,絲毫不落下風的蕭炎,眼中也是有著陰沉之色掠過,這種僵持的戰斗,可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蕭炎,莫要以為晉入了斗帝,便能與本帝抗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魂天帝的面色,突然變得異常凝重,漫天血雷,都是在此刻減弱下來,在那一道道驚懼般的目光下,魂天帝突然嘴巴一張,一股吸力暴涌而出,那彌漫中州天空的血雲,居然是在此刻盡數化為血光,鋪天蓋地的掠進了其嘴中。
厚厚的血雲,不知道凝聚了多少人得精血,然而此刻,卻是被魂天帝一口吞噬!
籠罩著中州半年之久的血雲被吞噬,那溫暖的陽光也是再度傾瀉而下,望著那略顯刺眼的耀日,不少人都是有些激動,唯有在感受到了那種末日來臨的氣氛時,他們方才能夠知道,以往的那些平凡之物,是如何的可貴。
當然,現在的他們也明白還不是興奮的時候,天空上郡主宰著斗與大陸命運的戰斗,方才剛剛進入白熱化而已!
「咔咔!」
伴隨著那濤天的血雲被魂天帝一口吞噬,他的身體驟然膨脹起來,短短瞬間,便是化為一道高達數萬丈的血色巨人,血光在其身體上飛快的凝聚,最後化為一層血色鎧甲,將那萬丈身軀,都是包裹而進。
血色巨人矗立天地,將整今天空都是遮掩而下,在那等可怕的視覺沖擊下,所有人都是絲毫不懷疑……此刻魂天帝的一拳,便是能夠將方圓數萬里之內轟成深淵!
「哈哈,蕭炎,我這血之帝身,你又可能施展?」
魂天帝巨大的血瞳盯著蕭炎,現在的他,吞吐之間,便是有著風雷涌動,一口氣吐出,整個中州的天地能量都是受到了巨大的波動。
「斗帝之身……」
望著那高達萬丈的魂天帝,古元等人的面色都是劇變了起來,同為遠古種族,他們自然是知道,斗帝強者,能夠納天地入體,那時候,他們便是天地,舉手投足間,都是能夠震破蒼穹,威力強大得可怖!
而這種龐大身軀,並非是能量所化,而是實實在在的肉體身軀,想想看,數以萬張的龐大身軀,那等聲勢,又是何等的恐怖?
而這種能力,則被人稱之為斗帝之身,因為也就只有達到斗帝層次,方才能夠將將其施展。
所以,當古元等人見到這一幕時,面色也是大變,不過還不待他們驚慌,天空上的蕭炎,卻是怡然不懼的望著那龐然大物,仰天一笑,手印變幻,那大地再度裂開,無窮的岩漿,被生生物離而起,最後化為滾滾紅炎,涌進蕭炎的身體。
而在這些滾滾紅炎涌進蕭炎身體時,他的身軀,也是在那無數道緊張目光的注視下,飛快的膨脹,而且在膨脹間,徇麗的火焰,飛快的從渾身毛孔之中呼嘯而出,化為一條條火龍,盤旋在其周身。
「果然是有些本事。」
見到那周身飛騰著絢麗火焰的蕭炎,魂天帝眼中也是掠過驚異之色,旋即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我這血之帝身,還是你那炎之帝身,究竟孰強孰弱!」
——————————————————————————————『異火榜第二十二,萬獸靈火,歸位!……
「異火榜第二十一」……
「異火榜第十九,青蓮地心火,歸位!」一道淡青火焰,自蕭炎體內噴涌而出,也是沖進一根石柱。
無數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壯觀的一幕,每伴隨著蕭炎的一道喝聲響起,便是會有著一道異火從遙遠之外破空而來,最後聽從他的號令,進入石柱之中,那般模樣,就彷彿蕭炎化身為了火焰之中的帝王一般,手指之處,莫敢不從!
那般浩盪之景,看得人激動得熱血沸騰,那種天下萬物,聽我號令的至尊之感,讓得人無比的尊崇以及艷羨。
「異火榜第七,九幽金祖火……歸位!」
天空上,蕭炎又是一聲大喝,下方炎燼身體便是陡然一顫,金色火焰,直接不受他控制的破體而出,掠進石柱。
接下來的幾道異火,雖說都是有著主人,但卻全部是被蕭炎輕易的撤離身體,然後射進石柱之中。
「異火榜第三,凈蓮妖火,歸位!」
蕭炎深吸了一口氣,小伊也是從其體內掠出,然後射進石柱之中,一道粉紅火柱,直沖雲霄。
到了此刻,那異火廣場上,已是有著二十一道異火火柱,那般聲勢,當真驚天動地!
如此一幕,同樣也是讓得魂天帝感到無比的震撼,隱隱間,他感覺到了一種不安。
當凈蓮妖火射進火柱時,蕭炎泛著絢麗光澤的雙眸,也是轉向了魂天帝,手印一變,冷喝道:「異火榜第二,虛無吞炎,歸位!」
喝聲一落,魂天帝體內猛然一震,那被他吞噬不久的虛無吞炎,竟然再度有了復甦的跡象!
「混賬!」
魂天帝的心中,有些驚懼,他能夠感覺到,若是真的讓蕭炎將所有異火都湊齊了,那所發動的攻擊,必然是足以將其擊親,所以,絕對不能讓虛無吞炎也被他召喚而去,當下心神一動,急忙的抵禦看來自蕭炎體內的那種召喚之力。
「你竟然將虛無吞炎給吞了……當真是心狠手辣啊!」
感應到來自魂天帝體內的波動,蕭炎眼中也是掠過一抹驚訝,旋即一聲冷笑,陡然大喝:「虛無吞炎,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砰!」
蕭炎喝聲一落,魂天帝的身體,便是猛然一顫,一股黑色火焰,終於是破體而出,最後飛快的沖出,在斗氣廣場之上化為一道人影。
「魂天帝,你想要吞了本座,那本座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虛無吞炎現出身來,目光猙獰的望著魂天帝,旋即驟然轉頭,望向蕭炎,兇狠的目光變得奇特了一些,他能夠感覺到來自蕭炎身體上的那種威壓。
「炎帝蕭炎,哈哈,你倒是有著這等能力號召天下萬火,今日,我便聽你之令!」
虛無吞炎面色難看的大笑了一聲,然後便是在魂天帝鐵青的目光中,一頭沖進了那最後一根石柱之中。
「砰!」
伴隨著虛無吞炎掠進最後一根石柱,一道黑色火柱,也是沖天而起,二十二道火柱緩緩偏移,最後盡數在半空中凝聚,火焰交融處,一柄顏色徇麗的古尺,居然是凝現而出。
「異火恆古尺!」
當見到那柄通體繚繞著絢麗火焰的古尺時,古元等人眼瞳陡然一縮,聲音都是因為驚駭而變得尖銳了起來。
「那傳說之中的異火恆古尺,竟然是如此出現的!」燭坤獃獃的望著這一幕,喃喃道,這可是只存在於遠古之中的神秘之物,甚至就算是那些遠古的強者,都是極少有人能夠得見……
「再祭血刃!」
魂天得的眼中,也是在此刻湧上了駭然之色,旋即他聲音凄厲的暴喝道。
聽得他的喝聲,這一次,那魂族大軍中,一陣騷動,竟然是再沒有多少人飛身而出。
「叛徒!」
見到這一幕,魂天帝眼中戾氣一閃,手臂揮動,血刃劃破虛空,直接是沖進魂族大軍之中,血芒閃動,無數人頭齊飛而起,短短幾個眨眼間,那大軍之中,居然便是只剩下十之七八,所剩餘的人,也是而露恐懼之色的望著魂天帝,面色慘白。
吸收了如此之多強者的鮮血,那柄血刃之上,彷彿是長出了一對血色雙眼一般,透著無盡寒意與煞氣,望著這片天地。
「連自己族人都肯下這般毒手,畜生二字,果然是配你!」蕭炎而色冰冷的看著魂天帝這般作為,聲音中有著一些不屑,這種人,當真是顯得太過不齒。
「成王敗寇,不講過程,今日我若為勝者,他日臭名,自然有你背負!」
魂天帝仰天狂笑,狀若瘋狂,旋即再度一口精血噴出,一把抓上那血刃,鋒利無比的刀刃,直接將其手掌割破,鮮血狂流,而後被血刃盡數吞噬。
「死吧!」
魂天帝血發披散,面色猙獰得可怖,他一腳橫跨虛空,手中血刃陡然膨脹,身形直接出現在了異火廣場之上,血刃化為血芒,洞穿虛空,在那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暴射向蕭炎!
望著那蘊舍著無盡危險的血刃,蕭炎面色也是異常凝重起來,深深的吐出一口風雷之氣,手掌一抓,那由二十二道異火所凝聚而成的古尺,便是落入其手,腳步一跨,殉麗的火焰古尺,便是劃破空間,帶著無盡可怕的力量,狠狠的劈在了那血芒之上。
「鐺!」
可怕的風暴,自天空上瘋狂的席捲而開,那天府聯盟的防禦罩,幾乎是在瞬間被撕裂,其中所有的人,都是被震飛千丈,而至於那星界所在地,更是連同著那塊隕石,都是在此刻爆成了粉末。
可怕的風暴,直接是連天空上懸浮的異火廣場,都是生生的沖撞落地,最後在那地面之上,砸出了一個約莫十萬里龐大的巨大深淵。
天空上,還有著能力飛行的人,幾乎是迅速的出現在了深淵周圍的天空,目光急忙的射向那深淵之中,誰都知道,這一次,是兩人的傾力之戰,勝負,也將會在此出現!
無數道目光匯聚在異火廣場之上,那裡,兩道渾身鮮血的狼狽身影,正在掙扎著爬起身來,兩人斗帝之身,也是在先前劇烈大戰中被破解而去。
「哈哈,蕭炎,即便你今日能夠勝我,但卻無法殺我,待得日後本帝恢復,必要你付出血一般的代價!一
魂天帝掙扎著起身,然後搖晃著身體騰空而起,一波波虛弱的感覺,從體內傳出,他目光猙獰而不甘的望著下方的蕭炎,嘶聲獰笑道。
「靠……」
蕭炎劇烈的咳嗽幾聲,他的面色蒼白如紙,鮮血從嘴中狂噴而出,這般血斗,太過殘酷,不過,今日是說什麼,都絕對不能放虎歸山,不然日後,大陸浩劫,終不會結束!
「呵呵,怎麼會讓你走掉……」
揍去嘴角的血跡,蕭炎臉龐上,卻是浮現了一抹詭異笑容,異火廣場,緩緩升空,而蕭炎體內,卻是突然涌現殉麗的火芒,而隨著這股絢麗火芒的出現,廣場突然顫抖起來,在那廣場中心的位置,居然又是升騰起一道顏色徇麗的石柱。
望著那一道石柱,蕭炎蒼白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笑容,只見得他身體顫,身體居然是在此刻燃燒了起來。
「自燃斗帝之體,蕭炎,你找死!」
見到蕭炎這般舉動,魂天帝頓時驚駭失色,若是將斗帝之體自燃的話,那可至少要數百年時間甚至更久,方才能夠再度修煉而成,甚至,有時候還無法再度修煉成功,那代價,可是極度的慘重。
對於他的厲喝,蕭炎卻是平淡一笑,身體之上的火焰越來越濃郁。
「盟主!」
「炎帝大義!」
整今天地,那無數人彷彿也是知曉了蕭炎這般拚命之舉,當下地面之上,便是跪伏下了黑壓壓的人山人海。
「我身化異火,封印你千載萬世,魂天帝,大陸的浩劫,就此結束吧!
蕭炎的身體,徹徹底底的化為一團絢麗的火焰,而在這團火焰下,異火廣場上其他的異火,都是微微黯淡,發出低低的嗡鳴聲,彷彿是見到帝王的臣子一般。
火焰一成形,便是掠進了那最後一根石柱之中,頓時,二十三道火柱齊聚,直接是在異火廣場之上形成一道異常玄奧的陣法。
而見到那火焰陣法,魂天帝卻是面色煞白,從那裡,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當下急忙暴掠而退。
「咻!」
然而他的身形剛退,那巨大的異火廣場,便是穿破虛空,直接出現在了他的下方,陣法一掃,就將魂天布的吸進其中。
「轟隆隆!」
「我魂族千年籌劃,盡敗你手,蕭炎,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在那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陣法化為重重火線,纏繞在魂天帝身體之上,而其身體,居然是在火線的纏繞下,飛快的融化,最後直接是化為了一團靈魂光團,而此刻,魂天帝那凄厲的咆哮之聲,也是在天地間轟隆隆的響徹而起。
光團一出現,火線便是化為一個巨大的繭,火繭成形,然後徐徐的落到異火廣場之上,最後徐徐的沒入了廣場深處,而一道道玄奧的火紋,則是密密麻麻的將整個廣場包裹,宛如封印!
大地之上,無數人望著那被鎮壓在異火廣場之中的火繭,身體都是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半年多宛如末日般的絕境,終於是在今日,得以解脫!
「成功了?」
聽得那中州之上那驚天動地的歡呼之聲,古元等人也是面色滯然,獃獃的望著懸浮在天空上的異火廣場,這場浩劫,終於是被阻攔下來了么?
「我們……成功了……」
片刻後,臉龐上的呆滯,終於是逐漸的衍變成狂喜,古元等人相視一眼,心情澎湃,終於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這一次,他們笑的是如此的肆無忌憚。
「蕭炎……」
一旁的薰兒以及彩鱗,卻是怔怔的望著那異火廣場,片刻後,宛如瘋了一般,急忙的對著異火廣場暴掠而去。
當兩人抵達廣夠時,只是見到一道道異火柱,而她們的目光,也是立刻凝固在了那中央位置的一根狗麗火柱上,可那裡,卻並沒有想像中的人影站立,一時間,兩女如遭雷擊,俏臉慘無人色,眼淚止不住的就是留了下來。
「咳……」
在兩女悲傷欲絕對,一道虛弱的咳嗽聲卻是突然的響起,旋即那火柱之上火芒涌動,一道身形略微有些虛幻的身影,便走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還沒死,只是將肉體毀了而已,以後再修煉一個就行了……」蕭炎而色蒼白,望著兩女,虛弱的笑道。
蕭炎的笑聲剛剛落下,兩道倩影便是飛撲而來,直接是狠狠的撞進了他的懷中。
「下次不要再去做英雄了……」低泣間,不知誰這般埋怨道。
「若是不做,這大陸,也就毀了啊……」蕭炎心中輕嘆了一聲,旋即微笑點頭:「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說著話時,蕭炎的目光,看了一眼異火廣場中心,在那下面,封印著一位斗帝的靈魂,在那裡,他將會在黑暗中,逐漸的被異火煉化……
大戰雖然殘酷,但幸運的是,他勝利了……
望著那被摧殘得千瘡百孔的中州,蕭炎微微一笑,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輕松之感,自靈魂深處,蔓延而出。
「終於可以休息了呃……」
異火廣場上,蕭炎擁著兩女,眼眸,卻是緩緩的閉上。
為了各種的理由,努力了這么多年,不過,似乎最後所取得的成績,還挺不錯的……
「炎帝,蕭炎……」
蕭炎抿嘴一笑,喃喃自語:「先祖蕭玄,您未完成的事我替您做到了……」
㈧ 為什麼很多北京拍攝的電影總有一種怪怪的迴音嗡嗡嗡
朋友你說的意思我不大明白,你是說在北京拍的電影有一種嗡嗡的聲音,而其他地方的就沒有??是這個意思嗎?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電影音頻里的嗡嗡的聲音是一種噪音是錄制現場很多聲音綜合作用的結果!不過這種聲音是原音,真實!一般的我們可以用軟體進行降噪處理!處理恰當了,噪音近乎就聽不到了!!你看的那種聲音很清楚地電影,尤其是港台電影,大都是拍完電影之後的配音,不真實了!因為他們是在專門的錄音棚錄制的配音,所以無雜音!!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㈨ 拍電影的時候為什麼經常會有"嗡嗡"的聲音
是鴿子身上掛的哨子~不光北京有,其他地方只要是專業養鴿子的,基本都掛哨子~